蕭橦賴了會兒床,雲景哄了她好久才起來。
她身上痕跡太多,他買的最保守的明製漢服,從脖子開始就捂得嚴嚴實實,按照店員教的方法給她穿上了。
頭飾雲景不會戴,蕭橦也不會,於是他找了個妝娘,給她化妝打扮。
出門的時候,蕭橦看了雲景好一會兒,幾次三番欲言又止,他有些好笑,抱著她問怎麼了。
她有些羞赫,耳垂透著紅粉,怯生生地問他:“要不要幫你遮一下?”
“遮什麼?”問完,雲景恍然大悟,仿佛才想起來一般,抓著她的手放在喉結上,道:“你說這個呀?”
蕭橦沒眼看,垂著眼眸嗯了一聲。
雲景輕笑:“難得你給我烙了印,不遮了,遮什麼,一出門誰都知道我是你的,這樣挺好。”
雲景沒穿漢服,是很日常的襯衫黑褲,頂著喉結那朵紅得發紫的吻痕,帶著蕭橦在蘇城園林裏慢走慢逛。
他拿著微單,不時給蕭橦拍幾張照片,他不叫她,隻抓拍,她或笑或嗔,舉手投足間都好像在勾他的魂。
他們遊走在華國各地,公布婚訊的那天,他們在阿壩州,那時候他們從“人間瑤池”黃龍走到“童話世界”九寨溝,正在達古冰川坐世界最高的索道看六月飛雪。
達古冰川是世界上海拔最低、麵積最大也最年輕的冰川,每年十月冰雪彩林季來臨,秋意漸染八十裏彩林,偶爾白雪覆蓋,連綿斑斕。
這些都是雲景和蕭橦說的,他們穿著厚厚的衝鋒衣,在海拔4860米的觀景平台上看天色湛藍,雪山巍峨。
蕭橦站在木欄前,拿著微單拍前麵的雪景,人群熙攘,雲景站在她身側。
“木木。”
蕭橦偏過頭。
他說:“這裏許願很靈。”
他又說:“然後,我許了個願。”
她問:“什麼願?”
雲景笑開,說:“你先過來。”
蕭橦站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他低眉淺笑,又叫了她一次。
蕭橦這才過去。
雲景攬過她的腰,額抵住她的額。
遊客很多,蕭橦不適應人前的親密,眼神躲閃著。
雪花從天空中飄零而下,雲景心裏很暖,他親了親她的唇,彎下腰把下巴放在她肩上,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雲景說:“我不告訴你。”
蕭橦微惱,腦子一熱,話就說出了口。
“你這是白.嫖。”
雲景一怔,隨即笑開,笑得胸腔震動,花枝亂顫,好一會兒他才笑完。
蕭橦臉紅到了脖子,有些氣鼓鼓的模樣,雲景連忙順毛:“好好好,我的錯。”
接著,他湊到她的耳邊,聲音低沉曖昧,道:“晚上讓你嫖.回來,不給錢的那種。”
蕭橦氣結。
六月十二日,他們回到了江城。
呆呆瓜瓜已經被穀叔送了回來,一開門見到蕭橦就親昵得不得了,連帶著雲景都跟著享受了一回瓜瓜撒嬌的求親親抱抱。
雲景動作很快,這次他把隔壁蕭橦原來住的臥室裏的東西全部都搬到了他的房間。
蕭橦的衣服一直都在她房間的衣櫃裏,洗澡也在她房間的盥洗室洗的,對於她這種無形之間和他劃清界限保持距離的做法,雲景心裏多少有些不開心,默默記了她很久。
現在她的衣服掛滿了他的衣櫥,她臥室裏的書放在了他的床頭,她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放進了他的房間,他的房間也從他的房間變成了他們的新房。
木小姐和景先生的新房,雲太太和雲先生的新房……
心湖掀起漣漪,雲景站在更衣室門口,指尖都在發熱輕顫。
江大領畢業證拍畢業證的時間定在六月二十日,期間不需要去學校,也沒有出門走走玩玩的計劃,蕭橦基本上也沒能出得了門。
雲景□□上很放縱,晚上是一定要做的,回到江城後連早上他都不願放她。
他周一到周五要上班,蕭橦每天都要晨跑溜呆呆,雲景一點也不耽誤,把起床的時間提前,纏著蕭橦做夠了,才到她平日裏起床的時間點。
晚上他要的久,早上又要得早,雲景倒是饜足神清氣爽,蕭橦起床開始變得格外艱難了。
她人是醒了,可身體是累的,累到手腳發軟,連翻身都不想動,幾乎是用了當年高考的毅力才爬起來。
帶著呆呆跑了一圈回來,洗完澡,她幾乎是一頭就栽到床上,眼睛一閉就開始睡回籠覺。
雲景做完飯等了蕭橦好一會兒都不見她下來,上來之後才發現,她又睡了。
雲景憋著笑,抱著蕭橦下了樓。
餐桌上蕭橦一邊小雞啄米,一邊吃飯,反應明顯遲鈍了一些。
蕭橦沒睡醒,吃不了太多,隻小半碗粥就放下了餐具。
雲景也不為難她,順手就端過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