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的那一天,也就是他抽煙喝酒對她避而不見的那天,魏傑說對了,她起了疑心,然後要走了他的手機。
魏傑的電話號碼他放在辦公室裏,甚至聯係魏傑的時候,都是用的送上門來的徐昊然的手機。
他料想了蕭橦會愧疚,可沒想過她會剛烈到這種地步,因為對他開了槍,所以還了自己一槍,生取生縫。
她用盡手段,逼他更逼自己,無數次糾纏歡好,她都是在傷害自己,也在逼著他傷害她。
她妥協退步了,不離婚,卻難過心裏的那道關卡,低燒哭泣,那是觸及了她心底最痛的那道傷。
怎麼辦才好……現在要怎麼辦才好?他最怕她哭,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她低燒不下,雲景打電話給羅焱幫忙請假,這才知道蕭橦差點掀了魏傑辦公室。
配槍、資曆章、肩章什麼都丟在軍區,他沒能攔住她,出了軍區門口都被政委抓了個正著,魏傑正在處理這個事。
羅焱說,蕭橦這頓禁閉和檢討書肯定逃不掉,怕的是要被停職。
魏傑給她辦了休假,等處理好了再讓她回部隊。
蕭橦離不得人,雲景在家陪了她四天,傷已經痊愈,唯獨低燒持續反複,哭泣不斷。
第五天淩晨,蕭橦體溫又升了起來,雲景幫她脫了衣服用溫水擦拭降溫,再給她穿好抱著她坐在床邊。
她平時不哭,但一旦低燒,哭起來就控製不住。
雲景用臉頰下頜蹭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蕭木木,以後誰找我我都不搭理他好不好?我再也不聽他們的鬼話了,我不拿命來賭了,我會保護好自己,會好好活。”
“對不起.....”
雲景的肩頭又一次被她的淚浸濕,他抱緊了她,黑色碎發擋住了他的眉眼,哽咽的聲音之下,兩股溫熱卻止不住一般,一滴又一滴砸在了她後背的睡衣上。
“蕭木木.....我不想你哭......不想你因為我哭.....”
已經是第五天了,他要怎麼樣才能哄好他的蕭木木?
到頭來,她還是為了他不顧仕途,傾盡所有.....
呆呆瓜瓜被穀叔送回來了,這兩天蕭橦低燒哭泣的頻率減少了很多,偶爾也能抱著呆呆瓜瓜坐會兒或者睡一會兒。
雲景一周沒去公司,徐昊然三催四請,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
現在正是新業務推進的關鍵時期,他這麼久沒去公司,堆積的事情一大堆,怕都還是隻能他去解決的事。
他不放心蕭橦一個人在家,也不想讓沈蘭清姨來照顧她,她哭起來他還能哄哄她,他擔心她怕清姨和沈蘭擔心她,在她們麵前連哭都不敢哭。
“蕭木木,跟我去公司好不好?”
雲景把她的手放在唇上不時輕吻,低聲哄她:“想不想吃蟹黃堡?我給你剝蝦。我們把呆呆瓜瓜帶上,我給你帶拚圖和呆呆瓜瓜一起玩可以嗎?”
平時的這個時候他們也沒起床,基本上都是他纏著她最熱烈的時候。
今天她醒的早,所以就問問她的意見,如果她不去那他就陪她在家裏多待兩天,她去的話,再睡一會兒就可以洗漱換衣服,順便吃個早飯。
蕭橦往雲景懷裏貼近了一些,聲音有些沙啞:“沒有力氣。”
雲景的手搭在她的後背上,輕拍著安撫她,如果是不想去,那她肯定會說不去,沒力氣隻能說明身體不舒服。
他更不放心她在家裏。
“你再睡會兒,做好了飯我叫你,有我在不用擔心。”
到公司的時間有點晚了,吃完飯雲景帶著蕭橦洗澡換衣服,又給呆呆背書包係牽引繩把瓜瓜裝貓包。
雲景給蕭橦套了件灰色寬鬆衛衣和黑色修身褲,腳上是雙黑色馬丁靴。
他是抱著蕭橦出的電梯,走了沒幾步她的衛衣帽子就已經歪歪扭扭半掉不掉。
雲景幫她整理了幾下,重新遮住了她的頭發和臉頰,呆呆一直跟在他們身邊。
瓜瓜還在貓包裏被他掛在身後,直到進了辦公室以後才隔絕了已婚婦女們或明或暗,注視而來的目光。
已婚婦女們當然知道雲景抱的是誰,先不說呆呆瓜瓜,就憑被抱著的人手腕上的綠色發帶,她們也能認得出來。
隻不過為什麼是抱著木小姐來的公司,她們很好奇。
自從她們景總從新接管公司,木小姐返回軍區以後,除了偶爾景總加班,或者木小姐下班早會在公司門口見她開車來接景總以外,基本上木小姐就再沒來過公司。
現在來了,卻是被抱著來的,已婚婦女們不免擔心,攛掇著徐昊然去打探打探。
哪裏還需要打探,剛槍傷出院又持續低燒,是鐵是鋼都得躺上幾天。
能抱著人來上班他都謝天謝地,覺得虐待木小姐了。
雲景蕭橦槍傷雙雙住院的那十幾二十天,徐昊然對外都說雲景休假去了,偶爾他頂不住了,沈蘭和雲振業便來幫著看看。
剛出院沒兩個星期,雲景又罷工,再加上很多事沈蘭沒有參與,對於細枝末節的把握也不夠精細,徐昊然這才催著他來公司。
知道木小姐沒有大礙,已婚婦女們也寬心不少,倒是徐昊然主動點了幾杯珍珠脆啵啵奶茶送進了雲景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