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番外(蕭唯)(1 / 3)

蕭唯這一走,已經過了五個多月。

舒書沒有給他發過信息,也沒有問過一句,打聽過什麼,日子該怎麼過怎麼過。

蕭唯很忙,先是急召回歸隊去了趟西北邊境執行軍務,稍有不慎就是榮歸故裏的事。

在西北待了兩個多月,一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彩。

剛喘過氣能動彈了,又開始封閉式訓練。

體能訓練、格鬥射擊、野外訓練,一項接著一項,等訓練一結束,接踵而至的又是聯合演習。

直升機上,蕭唯、宋一等人全副武裝。

宋一和李生挨得近,小聲哀怨道:“怎麼就這麼忙啊,剛回駐地,屁股都還沒坐熱,還沒和我的床來個親密接觸,就又走了。”

李生哼哧一聲,瞥著宋一道:“你隻是沒碰到床,我那沒良心的女朋友好不容易有良心了,專門從滇城飛來看我,我剛走到門口,連親都沒來得及親一個,又被叫回來上了飛機,我說什麼了?”

宋一被李生這一頓不陰不陽的話說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道:“不會和你鬧分手吧?”

“分手?”李生怒道:“還輪得到老子說分手!老子當場就被她分手!被甩了!”

“……”宋一僵著臉嘿嘿笑了兩聲,撞了下他的肩膀勸道:“那啥兄弟,沒事,大不了再找一個,兄弟陪著你一起單!”

“找?找個屁找!我那女朋友從高中談到現在的!”李生恨恨道:“臭沒良心的小丫頭片子!”

“哎!部隊苦啊!”宋一說:“這事也不怪她,該咋辦咋辦吧,實在不行單位組織的聯誼,你去一趟唄。”

“沒怪她……怪她幹啥……”李生紅了眼眶:“就是舍不得她,她對我挺好的,除了不來看我哪裏都好。我挺能理解她的,她最不喜歡和我分開,我一兩年回不去一趟,每次要回來了她都要放聲大哭一場,要來看我她還得一路哭回去。”

李生笑了一下:“挺丟麵兒的,她最怕丟麵兒了,分了也好,這次哭完了就再也不會因為我哭了。”

宋一搖了搖頭,不由歎息一聲,餘光瞄到蕭唯看向他們的目光,心裏咯噔了一下,忙踢了下李生抱著槍端著起來。

李生正想嚷嚷兩句還不讓人傷心一會兒,一看見蕭唯那雙眼眸,頭皮都緊了兩下,連忙閉眼裝睡。

原本還想出於人道主義安慰一下兩人的蕭唯:“……”

他是長得有多凶神惡煞?

直升機在三千米高空懸停,蕭唯等五人依次跳傘而下,低溫高空急速墜下,蕭唯緊抱雙膝,心裏默數,睜眼抬眸的瞬間拉開了降落傘。

一聲聲“嘩啦”聲在呼嘯的風聲裏響起,白色的降落傘傘花在湛藍的天際間綻放,仿若白雲飄落,墜於山間。

直升飛機遠去,傘隨人影,終隱綠林。

演習啟幕。

夜晚,幾人輪值看哨。

輪到蕭唯和李生的時候,蕭唯看李生興致不高,默了好一會兒,安慰了他兩句。

李生訥訥道:“原來飛機上你是想安慰我兩句啊,你要安慰我你直接開口,盯我幹什麼,怪嚇人的。”

“……”蕭唯無語,說:“你和宋一給我開口的機會了嗎?”

李生回憶了一下,老實的說:“好像……沒有……”

蕭唯彎了眉眼,道:“這不就得了?”

“忙完這陣請假回去看她吧。”蕭唯依著樹,手上拋著石子:“即使真的分了,也好好道別,和她說清楚。”

“那你呢?”李生笑:“你和舒記者呢?後背上那印子我可是瞧見了。”

“想要?”蕭唯睨他:“想要直說啊,我現在都可以滿足你。”

蕭唯伸出手朝他比劃了一下:“我這手下去,怕等你回家了交代不清楚。”

李生把手裏的葉子砸向蕭唯,笑罵:“滾!”

這場演習比預料中的還要艱苦許多,包抄與反包抄、隱蔽泅渡。

蕭唯遇上了地豺。

兩人交手太多次,即使臉上都塗著濃厚的迷彩,出手不過三招,就認出了對方。

“喲天狼,你還‘活著’呢?”地豺笑得沒皮沒臉,手上的招式卻狠辣無比。

蕭唯輕嗤一聲,接招時氣息未亂半分,沉聲道:“你都還健在呢,我哪敢先走。”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蕭唯一腳踹開地豺,猛的翻身而起,強攻而上,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地豺不防,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地豺受了蕭唯這一拳,抓住蕭唯的手摁著他的肩想將他摔在地上,蕭唯眼眸一凜,另一隻手快速擒住地豺的肩,兩腿蹬上他的身猛得一踹,兩人同時摔了出去。

蕭唯蹭的一下躍起身,他速度極快,朝地豺衝了過去,半程時地豺也站了起來,正欲與蕭唯扭打時,卻突然看見蕭唯眼瞳驟然緊縮,腳步也慢了下來。

地豺心裏一個咯噔,後退了幾步,目光下意識朝後看去。

演習不光他和蕭唯,還可能蟄伏著其他虎視眈眈的作戰小組,龍爭虎鬥,螳螂捕蟬,誰死鹿手都說不準。

就在地豺目光後移的瞬間,蕭唯彎了下唇角,動作迅猛急速。

聽見動靜,地豺暗道不妙,卻已為時已晚,蕭唯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胸膛,胸腔震動,連著筋骨都是疼的,他連連後退。

蕭唯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從後腰拔出匕首,橫向反手紮進了他頸側的樹幹。

手從脖前抹過,蕭唯眼角帶笑,漫不經心輕聲道:“你‘死’了。”

“嗬……”地豺扯著嘴角,嘲諷道:“天狼竟然也會耍這種手段,高看你了。”喵喵尒説

“謝謝抬愛。”蕭唯接過宋一拋來的槍,子彈從地豺頭盔上滑過,煙霧瞬時而起,他收回匕首道:“兵不厭詐,你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地豺:“……”

剛要反唇相譏,蕭唯氣死人不償命般,把手指豎在唇上,單眼皮下的黑眸漆黑,笑得邪性:“‘死’人是說不出話的,要遵守演習規則哦。”

地“死人”豺:“……”

蕭唯幾人沒久留,地豺身上的的煙霧會暴露行蹤,收繳完他身上的裝備,連幹糧都沒給他留一塊,幾人又隱入了林中。

等著被撿“屍”的地豺,看著蕭唯敏捷漸遠的身影,沒忍住爆了聲粗口。

終於熬到了演習結束。

也辛虧地豺那憨蛋主動送上門來,蕭唯手上多藏了把匕首,在圍攻被迫扔槍的情況下,和僅存的宋一、李生裏應外合,成功斬首。

擔子卸了下來,返程的路上所有人都是困倦不已,到駐地的當晚幾人拖著疲倦不堪的身體去衝了澡,剛蒙頭大睡,天就亮了。

蕭唯已經在宿舍外等了,身側還有政委和首長。

宋一原本還叨叨幾句,一看這架勢就猜到事情不妙,當即閉嘴站好了軍姿。

滇城發生特情,南部軍區特向東部、西部戰區申請特種作戰分組協助。

東部東城軍區星辰特別行動小組已完成潛伏任務,對涉案人員的資料情況,以及地形勘測進行了初步彙總。

連東城軍區星辰特別小組也調了過去,還是執行的集體任務,這一仗怕是艱難又凶險。

事實也確實如此。

這一趟,蕭唯的右臂差點折在滇城,刀鋒從右側肩胛切下,劃過後肋骨,頓時皮開肉綻,森然見骨。

這一刀是蕭唯替宋一擋下的,宋一反應過來以後當即開槍射殺了對方,槍戰、肉搏、潛於暗處的狙擊手成了他們的最佳掩護。

蕭唯做完手術從麻醉中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天狐。

這次潛在高處的狙擊手有兩組,星辰特別作戰小組尤其擅長遠程狙擊,他想知道開槍的狙擊手裏有沒有天狐。

那個在曾經在演習中差點爆了他頭的天狐。

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星辰特別作戰小組在完成潛伏任務後被召回了東部軍區。

蕭唯不信。

如果他不懂槍、不玩槍他或許就信了,可他曾經差點栽在天狐手裏,那樣細微卻無比敏銳的直覺,以及遠程掩護時的那槍聲槍法,他堅信天狐在現場,卻因為各種原因被隱瞞下來了。

天狐確實在現場,也是最先撤離的作戰人員之一。

□□的籠罩之下,以及視覺盲區,她沒有看見她哥哥挨了那一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東城魏傑的掩護下,順利避開所有耳目。

宋一等人在滇城停留了幾天,照顧蕭唯的起居日常,等他能動彈行走了,幾人才一起歸隊。

回到寧城,蕭唯還是被摁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雖然拆了線,軍醫還是叮囑他不要用蠻力,也不要訓練、減少右手的活動量。

回到駐地蕭唯才拿到手機,政委讓他在駐地好好修養,或者繼續休假回家修養也行。

蕭唯借了政委的充電器給手機充了電,聽到政委說讓他回家,他眼裏的笑意都帶著柔。

“算了吧,現在回家,回平城我媽眼睛都得哭瞎,回麗城還得讓我七十好幾的奶奶照顧我,我奶奶嘴上不說,晚上得抱著我爺爺相框抹眼淚,去江城找我妹妹吧……”

蕭唯忍不住笑了一聲:“那丫頭還在上學呢,一準兒請假天天黏著我,不準我這不準我那,嘴碎起來我爺爺都招架不住,就別說我了。我可不送上門找罪受。”

政委見過蕭橦,倒沒想過那麼乖巧溫婉的小丫頭還能治住蕭唯,眼角都笑出了褶子,讓蕭唯安心在駐地養病。

蕭唯嬉笑了兩聲,和政委道:“政委,我還是想請假。”

政委睨他,笑罵:“讓你請假回家不請,現在想請假去哪兒?”

“就在寧城。”蕭唯說:“幾天就可以了,我去討個債。”

政委沒問,倒也準了蕭唯的假。

蕭唯跟著物資車一起進了城,再兜轉換乘了好幾趟,才到了地方,蹲了好久才把下班回來的舒書逮了個正著。

舒書被嚇了一大跳,抬腳反擊的同時看了過去,一見是蕭唯,緊繃的神經才緩了下來。

蕭唯彎了唇角,一把扯過舒書踹向他的腿,把人抱在懷裏,登堂入室。

人進了屋,舒書才回過神來,一邊掙紮一邊把他往門外推,話語帶著微惱:“你幹嘛?出去!”

蕭唯要那麼好說話就不叫蕭唯了,他把包一丟,直接把舒書扛在肩上,往樓上走。

舒書上次被蕭唯折騰怕了,一看這人一進門就往樓上走,腿都發虛,掙紮得也更厲害了,手在他的後背又抓又撓又錘。

蕭唯被她扯了傷口,疼得嘶了一聲,兩步並作一步,把舒書丟在床上,覆身壓了下去。

舒書又蹬又撓又咬,蕭唯氣得牙癢癢,三下五除二控製了她的手腳,死死的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