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過去一大半,季萌終於沒忍住,坐到昨天找陸安和訓練的一名A等學員身邊:“你有看到陸安和麼?”
“你家老陸啊?”畢竟兩人總是以宿舍為單位出現,大家時不時還會以他倆太黏常常開玩笑,聽見季萌這麼問,這名學員特地加了一個“你家”,“他沒告訴你?”
末了他想了想道:“也是,這種事說不說都差不多。他在信息素隔離室啊。”
畢竟都是Alpha,季萌瞬間明白了:“好的,謝謝。”
學員基本是Alpha,Beta都少有,因此需要注意的就是一個易感期的問題。為了防止易感期的Alpha互相影響最後打起來,訓練部早就為此做過準備,專門為易感期的Alpha準備了設備齊全的信息素隔離室。
學員到了易感期可以申請進入,隔離室不僅能保證Alpha在進去後信息素不會漏出來影響到其他人,盡管易感期沒有抑製劑,隔離室仍然貼心地準備了類Omega信息素的緩釋劑,讓Alpha不至於太煎熬。
那名學員眼睜睜看著季萌驀地站起來,徑直往食堂門口走,含著勺子呆愣道:“不是,你去哪裏?下午沒訓練啊?”
總不能去隔離室吧?兄弟情再好也沒有這樣的,去遭罪嗎?
易感期這種事,都是Alpha,要是有誰到了易感期,大家肯定會善意地回避,更何況不回避對自己也不舒服——誰想頂著同類信息素最恐怖的時候上去硬碰硬啊?還會兩敗俱傷。m.X520xs.Com
更何況陸安和在訓練部的成績大家都知道,易感期必然來勢洶洶,除非真有人想故意挑事,不然沒人會上去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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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和一個人把自己關在隔離室裏,他隻開了室內的舒緩噴霧,類Omega的緩釋劑放在一旁,卻沒被打開。
他還在沾沾自喜自己易感期又沒被季萌發現——畢竟這兩年來他每次都正好卡著季萌個人訓練或者其他沒空的時間把自己往隔離室一關,等過了才像沒事人一樣回去,神不知鬼不覺。有時候季萌會問怎麼都沒見過他易感期,都被陸安和順口敷衍了過去,理由諸如“我易感期不難受”“隔離室的緩釋劑很好用,一支就見效”等等不一而足。
正當他咬著牙撐過一波令人窒息的燥熱時,忽然聽見門口傳來響動。
陸安和還半倚著沙發,來不及撐起身子,就透過玻璃門看到了外麵的人。
季萌抿著嘴一言不發地站在外麵,眼睛直勾勾盯著額前墜著汗的他。
玻璃門隔絕了陸安和外溢的信息素,同樣也隔絕了他的聲音。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門口,手指印在門上,對季萌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口型。
他知道季萌是會讀唇語的,陸安和說:“你怎麼來了。還不快回去。”
但季萌就像沒聽懂一樣,徑自走進一步,將自己的手也覆在透明的玻璃門上,看上去就像兩人的手指貼在一起。
“我沒事……”陸安和還想繼續說,卻發現季萌的視線偏了偏,落在一旁的桌上、那幾支沒有動過的類Omega緩釋劑上。
完了。
陸安和心裏忽然這麼想。
被看到了。
當年自己被易南暗算,季萌都能當著所有人的麵拔槍讓對方給自己道歉,現在發現自己易感期不愛惜自己,不知道自己出來後季萌又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陸安和覺得奇怪。
明明季萌看上去人畜無害,還總是任由自己薅他的頭發,可現在自己卻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來。
算了,等易感期結束,給老季道個歉吧。
陸安和在心裏想。
現在先讓他回去。
陸安和這麼想著,還沒等他再次開口,就看見季萌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還開始觀察怎麼開這個門。
打開這樣一扇門對於季萌來說再容易不過了,陸安和眼見他已經準備直接破門進來,生怕他又因為這樣進禁閉室,最終歎了一口氣,主動替他打開了門。
隔離室的門剛一打開,一陣高濃度的Alpha信息素就毫不客氣地撲麵而來。
季萌生理性地咬住了牙,抵禦過這一陣排斥性的衝擊,兩步跨進來,關上了門。
其實陸安和的信息素並不難聞,是很清新的青草味,但易感期裹挾著Alpha獨有的控製欲和毀滅欲,還是讓同是Alpha的季萌不太舒服。
“老季,”陸安和聲音有點啞,嘴角勉強扯了個笑,“……你來幹什麼。”
“我沒跟你說易感期……沒別的意思,”他解釋道,“我就是怕你受不了我信息素跟我打起來,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