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心覺不應該,畢竟那少年雞著實是胖,油滿肉肥在耐燒方麵還是頗有優勢的,至少會先將油水煎出來,才能真正灼傷到他。
估計是意誌不行,嘿,說的多麼偉大,原來不過是小菜雞一隻。
她放下心來,靠坐在鍋沿上,昏昏欲睡過去:日複一日,這又是幾百年了,才又來了兩隻食材,沒一天就把自己折騰死了,還真是無趣呢。
下方,原地休息了十分鍾的何宴,吐出一口氣,他不是燙的,他是累的……
本身自己就無比沉重了,再加上一個江霧。
哪怕江霧不是個胖子,可畢竟是大男人一個,常年鍛煉下肌肉和骨頭都能比別人重一截,能輕到哪裏去?
“江霧啊……”何宴差點哭了。
“這次回去,說好了的,我監督你減肥啊。”
他回頭看了一眼,側臉搭在他肩膀的男人,另一半臉都是玫紅色,在這布滿灰燼的世界中,幾乎成為他眼中唯一鮮亮的色彩。
“喂,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何宴碎碎念了一會兒,咬咬牙,小胖手向上扒拉著,從一坨坨的灰燼團旁緩慢爬行著。
就這樣一步一步……他身邊的灰霧與星星火焰,仿佛被牽引著一般,圍著他繞成了長圈,爭先恐後的湧入了他的手心。
而在他後背,本來江霧側躺的寬闊脊背上,突然地出現了小小的凸起,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凸起就像斷裂的什麼東西,本來已經長平在肉裏,隻剩一道疤痕——卻突然被挖掉表皮的血肉,順著這條疤痕將本該存在的東西,連著筋血,生扯了出來!
萬丈深淵下,從上向下看是一望無際的黑洞,忽的出現了一抹熾熱的光。
“好……熱?”廚子在這個地方待了太久,久到已經快要記不清自己是誰,但她唯獨記得,自從成為靈,並且擁有了掌控這一口鍋的能力後,她免疫火焰和溫度的能力猶如天生,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熱。
“為什麼會熱?”
廚子第三次站起身,這是自兩隻食材進入鍋中後,不,準確的是,那隻雞進入鍋內,她的第三次起身。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她艱難追憶著:“好像是一條龍,那條龍,會飛啊。”
會飛的東西,比隻會爬的活得久,也飛得高,差一點就給那條龍飛到了鍋口……可惜。
鍋沿上,黑暗中的老嫗神色冷漠,雖然早已知道結局,但下一刻,在看到下方深淵中緩緩出現的那東西,她還是瞳孔微微放大,失神了一秒。
那是……
濃鬱的灰霧中,胖少年白白胖胖、幹幹淨淨,他皮膚下透著明亮的光,身體內血管若隱若現,呈赤紅偏金的暴凸。
這樣肥胖的少年,背後托著一位昏迷不醒的同類,這樣的重量、高度,本該是沉重到能壓塌房梁的負擔,卻被兩條輕薄且纖細的金色翅膀輕飄飄托起。
何宴手指探到鍋沿,猛地一把抓住,他抬起頭,一雙眼睛烏黑中透著光,沉靜的看向一臂距離內,那位煮著拐杖的蒼老女人。
“我從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生靈,”她身邊的灰霧被光驅散,露出本身蒼老又狼狽的麵容,“看來你真的不是雞,但這不重要,這口鍋,困住了你,同樣困住了我……有一條龍,從這下麵飛上來,它發現即使不懼火焰,也突不破這口鍋的牢籠,於是它瘋了,老死了,就又成了我的食材。”
說著,老嫗臉上露出瘋癲又怪異的秘笑:“小子,你想知道龍肉是什麼滋味嗎?”
胖少年隨口說:“飛鳥、走雞與魚混合的三種嚼勁,味道不好形容。”
老嫗的笑容僵在臉上:“你知道?”
她一臉見了鬼,像是在問你怎麼知道龍肉的味道,可何宴不再理會她,趁她年邁無力、行動不便,一口啃在了她腳上。
也幸好靈不戴裹腳布也沒有腳臭……何宴這一口下去,竟然滿口噴香,饑腸轆轆的肚子都咕咕叫起來。
他睜大了眼,目光中突然湧出一股精氣神。
好吃!
嗚嗚嗚嗚!
江霧!
我吃到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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