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製沙發上,高秀芝倚在黑發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手不停捋著高秀芝的背,高秀芝就樂得哈哈大笑。
傅靳言很久沒看到奶奶開懷大笑,一時恍惚。
而葉夢雅卻恨得牙根癢!
老太婆不去做手術還有心思笑?
葉夢雅眼眸一轉,頗是欣慰地對傅靳言笑道。
“奶奶出院這麼開心啊,眼淚都笑出來了呢!”
傅靳言這才看到老夫人臉上掛著淚珠。
他擰眉上前扣住那女人的手腕,厲聲嗬斥。
“誰讓你進來的!”
林向晚猝不及防被抓住手腕,擰眉看向正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的傅靳言。
男人身長如玉,矜貴而疏離。
精美臉龐上星眉劍目,每寸皮膚都像是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令人流連忘返。
當年她也是被這張臉吸引,奮不顧身愛了他九年。
可現在看到這張臉,林向晚卻生出厭惡。
她擰眉轉著手腕,但沒掙脫傅靳言的桎梏,頓時目光不悅。
傅靳言也在冷冷打量著沙發上的女人。
這女人臉擦得像歌姬,慘白無血色。
濃重的煙熏妝活脫脫像個熊貓,灰暗眸子更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活死人。
除了林向晚,這女人醜得能排第二,卻不自知還要出來嚇人!
高秀芝則一巴掌打在傅靳言胳膊上,沒好氣怒罵。
“把你的髒手拿開!”
傅靳言吃痛地鬆開手,怨念似得看向高秀芝。
可高秀芝壓根不理他,他隻好拿出手帕一根根擦拭手指。
他還嫌她髒呢!
高秀芝心疼地給林向晚發紅的手腕吹氣。
“給向晚吹吹,向晚就不疼了。”
聽到向晚兩個字,傅靳言的心猛地一沉。
“奶奶,您喊她什麼?”
“別對我的向晚指手畫腳,你走!向晚陪著我就夠了!”
傅靳言一臉震驚,再次打量著高秀芝抱著的醜女人。
她是林向晚?
雖然她和林向晚都醜到極致,但這根本就是兩個人。
更何況林向晚五年前就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而林向晚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昨晚老夫人就抱著她不撒手,一口一個向晚。
要不是老夫人患了老年癡呆,她都要驚訝老夫人是如何在她化妝的情況下,一眼認出她的!
可老夫人的病情現在不適合開刀,所以她就陪老夫人回到傅家老宅。
先給老夫人調理身體,然後處理腦瘤。
再進一步讓老夫人恢複意識,她也才能查到是誰殺了她父親。
不過看著傅靳言情緒如此激動,她反倒不想否認。
就是要讓傅靳言,
不!痛!快!
“老夫人,我是向晚,我不走。”
聽到這話,高秀芝像孩子一樣樂得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