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盲人按摩院裏,大門虛掩著,廚房裏熱油“滋啦啦”熱鬧地響著,其他的房門都關著。
阮輕暮飛快地看了一眼四周,隨手把熱豆漿和手裏的東西放下,踮起腳尖,在秦淵側臉上迅速地啄了一下,像是小雞偷食,又軟又輕:“不要難過,你就把這兒當家,你賣賣慘,我媽立馬會對你很好的!”
秦淵身子微微一顫,手裏的東西沒拿穩,呼啦啦掉了一地。他的眼睛微亮,抬手捏住了阮輕暮的下巴:“……”
兩人身邊的側門開了,小芸摸索著走了出來,側耳衝著他們這邊輕聲問:“暮暮在那裏嗎?和誰說話呢?”
兩個人同時驚跳起來,秦淵的臉色漲得血紅,阮輕暮鎮定得快些,立刻回答:“芸姐,是我同學來拜年!”
一邊說,一邊衝秦淵指了指眼睛,秦淵瞬間也明白過來:盲的,沒看見他們。
他咬咬牙,猝不及防地湊過來,在阮輕暮唇上也印了一個倉促的早安吻,才揚聲回應:“芸姐新年好。”
……
寒冬極短,春天悄悄在開學時走近。
實驗三中的高二下學期,一開學的摸底考試就放了幾顆衛星。
上學期期末,被一大堆質疑期中考試成績的阮輕暮,已經用躥升的成績澆滅了質疑,可是這學期一上來,就再次把總分成績提高了整整一百多名,從290多名直接跳到了185名。
除了他以外,1班體委傅鬆華也同樣爆了個冷。
上學期期末時成績嚴重下滑到了三十名開外後,這學期開學忽然有如神助,頭一次考到了全年級第三,在本班中更是勇奪第二,直接把培優1班的學委甩下了四五分。
“我靠,傅鬆華那個牲口!”第二堂課大課間,9班教室裏,黃亞看著手機,慘叫了一聲,“害我賠慘了!”
阮輕暮趴在桌上,咬著筆杆看桌上的化學試卷,聞言抬起頭:“賠什麼賠?”
白競笑嘻嘻地開口:“我開了個小小賭局,賭各位大佬成績是下降還是回升,黃亞賭了傅鬆華繼續下滑,嘖嘖。”
黃亞的痘疤臉痛苦地皺成一團:“誰想得到他上學期隻考了30名,這學期能飆這麼狠?上躥下跳的,神經病!”
方離坐在前麵,看著他,臉色漲紅,小聲地說了一句:“活該。”
黃亞猛地扭過頭,看著平時柔弱膽怯的方離:“你說什麼?!”
方離鼓起勇氣:“……人家明明以前都是年級前十。你賭他還會降,這麼壞。”
黃亞飛身撲過來,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悲憤無比地搖啊搖:“我壞?小方同學,不要以為你嬌花一朵,亂說話就不會被k!”
還沒晃幾下,他的左邊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腳,阮輕暮冷冷的聲音響起來:“一個寒假不見,黃亞你學會欺負人了啊。”
黃亞哀叫一聲:“阮哥,你講講道理。方離這樣胳膊肘往別班的男人那兒拐,班規不容,家法不容,要被沉潭的!”
方離臉紅紅地反手打了他一下:“你閉嘴……”
黃亞簡直震驚了:“我靠靠靠,方離會打人了!”
正打鬧著,教室後門冷不防就衝進來一個人影,高大健朗,行動如風,一腳踹在黃亞另外半邊屁股上:“黃鴨子你找死啊,我成全你。”
正是神清氣爽、神氣活現的1班體委傅鬆華同學。
黃亞驚叫一聲,扭頭看是他,氣得撲上去就和他廝打:“我靠關你屁事?”
傅鬆華理直氣壯:“方離是我師父,你欺負我師父,當然和我有關係。”
黃亞一呆:“怎麼就和你是師徒了!?”
傅鬆華笑嘻嘻的:“他教我們跳舞啊。”
方離的臉色緋紅,又羞又惱,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黃亞飛起一腳,想要還他:“呸,那你跪下磕個頭,我們班的人就認你們的師徒關係。”
傅鬆華也不看方離,飛身躲開,撲過去胳膊一勒,學著他勒方離的樣子,也勒住他的脖子,威風凜凜:“不用了,我們自己承認關係就好。”
黃亞雖然又高又壯,可是技巧差他太多,被他欺負地毫無還手之力。悲憤地大叫:“我日,年級前三了不起啊,害我輸錢還沒找你呢,還跨班打人?”
“跨班怎麼了,犯我培優班者,雖遠必誅!”
兩個班關係好得很,在秦淵和傅鬆華的帶領下,不少男生都比和本班的人更親熱些,傅鬆華一向愛和9班的人廝混,這麼直接衝進來打鬧,也沒人覺得奇怪,反倒在一邊笑著起哄:“哦哦哦,校草打人嘍!”
“1班體委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打他幹嗎,你直接坐在黃亞身邊一坐,用臉羞辱他不就得了?”
“老傅我勸你還是不要認師徒關係,曆來師徒皆反目,要不就成房中人哎哎哎,老傅你別打我啊,這不是我說的,你看看楊過和小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