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秦大佬連名字都記不住……”有人嘻嘻地笑,“他是我們班體委的。”
“對哦,我沒辦法想象他和女生在一起的樣子哎,天天隻和我們體委待在一起。不過說起來,我們高二的幾棵大校草都不談戀愛,真是品學兼優、守身如玉。”一個女生感慨。
“我給我堂妹看校草評選貼,說秦大佬、我們體委,還有1班傅鬆華這幾個都不談戀愛的,她都驚呆了。”有個女生附和著,“她說我們學校女生好慫,還說這樣的極品要是在她們學校,早就被倒追拿下了,還留得到高二下學期?”
……此刻,既不在領航班,也不在寢室的兩位“不談戀愛”的大佬同學,正在文體樓三樓那間活動室裏,麵麵相覷。
“這幾天不能來這兒了。”阮輕暮痛苦地抓頭發,“畢業就畢業了唄,還來留個毛的表白信。我待會兒晃晃樹,把他們那些情書都抖下去!”
真煩啊!從八點多就陸續不斷,下麵來了一撥又一撥,他們的窗簾拉得緊緊的,可是還是有不少人發現了窗戶縫裏的燈光,在下麵大驚小怪地叫。
掛表白信就掛嘛,說“三樓有鬼”是什麼腦洞!
害得他一晚上隻做了兩套半套卷子,英語新課文也還沒預習。
秦淵坐在他身邊,淡淡敲了他一眼:“自己心靜就好了。”
阮輕暮瞪著他:“誰的心不靜啦?”
秦淵眼睛盯著課本,心不在焉地遞過來一罐剛打開的果汁:“你。你是不是也想去掛一條?”
阮輕暮人都驚呆了:“男朋友同學,你說話有沒有邏輯?這種弱智的東西誰要掛啊!”
秦淵看了他一眼,神色有點奇怪。
站起身,他走到窗戶邊,掀開窗簾向下麵看了看:“都走了。”
合歡樹已經有幾十年樹齡,樹冠鋪天蓋地,現在正是粉紅色的合歡花盛開的季節,合歡樹的葉片本就是偏嫩綠,花朵又是純正的粉紅,絨絨的一朵,盛放在巨大的樹冠裏,總有千百朵。
加上甜美清雅的特殊芳香,在夜風裏隨著搖曳枝條四處紛湧,盛大又燦爛。
阮輕暮沒抬頭,低頭繼續啃物理題,隨口說:“傻子畢竟不多。”
做了一會兒題,才發現秦淵一直沒回來,他抬起頭,詫異地問:“還不回來看你的編程書,暑假你不是要去參加國賽培訓?”
秦淵這學期拿到了數學和物理兩門課的省賽一等獎,暑假還要去衝刺計算機編程國賽的培訓,日常作業已經被老師特赦了,現在做的,都是競賽題。
秦淵扭頭,衝他招招手:“過來。”
阮輕暮疑惑地走過去:“什麼事?”
秦淵的聲音淡淡的:“你的傻子男朋友做了一個弱智東西,剛剛掛上去。”
阮輕暮:“……”
糟糕,這誰能想到啊,平時明明不這樣的,現在怎麼也會學小女生,搞這些肉麻兮兮的東西?
他硬著頭皮往外看去:“啊哈哈哈,讓我看看?我男朋友做的肯定心思特殊、手藝精美……“
往外一看,他就怔住了。
滿目的粉紅翠綠堵著視線,正對著窗口的枝條上,掛滿了一個個漂亮的銘牌,下麵配著銀色的流蘇墜子,還打著同心結。
不像是塑料,更像是水晶玻璃材質的,小小一個,墜地一條條枝條兒顫巍巍地垂了下去。
窗簾拉開了,活動室裏的燈光灑在了附近的樹冠上,和外麵流銀泄地的月光一起,映照著那些銘牌,閃爍著粼粼的光。
他愣愣地伸出手,小心摘了一個下來,看著水晶玻璃裏麵的字跡,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很感動你的浪漫和用心。可是請解釋一下,少夫少妻、一生一世是什麼鬼?”
秦淵的眼睛,在月色下無比得亮,映著星光月色:“一生一世不懂?”
“我問少夫少妻!”
秦淵看著他抓狂的臉色,淡淡的表情終於繃不住,笑了。
他伸出手臂,輕輕攬住了阮輕暮的腰,在他耳邊低語:“我在我們的貼吧專帖樓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喜歡的cp名字。什麼傾慕、什麼輕軟、都不好聽。”
阮輕暮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男朋友同學,你有點無聊哎。”
秦淵低低地道:“我忽然想起那你送我的那幅畫,你叫我少俠,自稱少主我就覺得,少夫少妻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