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鬆華鬆開手:“……不要亂說,是女生掐的吧?”
黃亞被他掐得胳膊肉生疼,氣得飛腳去踢他:“老傅你要點臉,剛剛就這麼誣陷我的!”
傅鬆華訕訕地挨了他一腳,身邊,方離嘴角含笑,悄悄伸出手來,挽住了他。
“你掐我吧……我不怕疼的。”他吹氣如蘭,在傅鬆華耳邊小聲羞澀說。
傅鬆華心裏一蕩,又甜又不好意思,堅決無比:“沒事,他皮糙肉厚,就掐他。”
……
阮輕暮站在柵欄邊,衝著那小孩招手:“小弟弟你過來。”
那小孩子眼睛挺大,看著他,卻不動彈:“大哥哥,我腳好疼,你把腳給我吧。”
阮輕暮:“……”
這群演還挺敬業,知道隨機應變。估計要是上來個大叔,就會叫叔叔了吧。m.X520xs.Com
他扭過頭,平靜地衝著秦淵說:“我們出去記得舉報,這裏雇傭童工,工作環境還很惡劣。”
那個演小孩的群演:“??……我成年了,別亂來啊這位同學!”
阮輕暮和顏悅色地笑笑:“別怕,我幫你找警察,你是被拐賣來做工的嗎?”
群演急了,趕緊跑過來,指著自己的眼角:“我就是長得嫩,個子矮,你看我眼角都有皺紋了!”
阮輕暮“咦”了一聲:“你的腳沒斷嘛。”
原來踩了個和枯草一樣顏色的小木屐,踏在上麵混在草堆裏,就看不出來。
群演:“……”
日了狗了,這什麼孩子啊,比鬼都精。
群演有氣無力地看著他:“行了,不廢話了。我是被壞人砍斷雙腳的受害兒童,你們能在這間屋子裏找到開牢門的鑰匙,就能救我出去。”
阮輕暮看著他:“救你幹嗎?誰知道你是人是鬼,你在這兒待著唄。”
群演氣急敗壞:“不救我,你們是出不去的!”
秦淵在一邊,終於忍不住輕笑:“別玩了,找鑰匙吧。”
一群人趕緊上來,到處翻找枯草。
可是門鎖著,手伸進去也隻能夠到外麵一片,黃亞急了:“鑰匙要是藏在牆角那邊的草下麵,我們怎麼拿得到?”
秦淵一直站著沒動,這時候卻忽然從柵欄裏伸過手去,一把抓住了那小孩。
他蹲下身子,毫不客氣地脫下小孩沾滿血的木屐,晃了晃。
“啪嗒”一下,果然掉出來一把黑乎乎的鑰匙,插進柵欄上的大鎖,應聲而開。
“哇塞,大佬牛批!怎麼猜到的啊?”
秦淵搖搖頭:“他一直說腳疼。既然設定是腳都被砍掉了,哪裏還有感覺。疼得話,應該就是被硌到了吧。”
“嚶嚶,大佬你還是別解釋了,怎麼這麼瘮人啊……”
小孩從牢裏麵出來,衝著他們齜牙一笑:“謝謝各位好心人,好人有好報的。”
他伸手在牆邊按了一下,牆壁忽然向兩邊“吱呀呀”分開,露出了一道機關。
“哇,好厲害哦,這做得像電視劇一樣。值回票價。”一群學生嘖嘖讚歎,蜂擁著往機關那邊湧去。
裏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光線極暗,看不清身邊的牆壁什麼樣,摸了摸,冰涼光滑,像是玻璃或者光麵瓷磚。
沿著通道往前走,忽然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臭味,若有若無的。
“咦,什麼東西滴在我頭上?”忽然有人叫。
“滴答,滴答。”越來越多的液體開始往下滴,幾個人往頭上一抹,艸,從頭頂下滴下來的,是粘稠的血漿。
這一抹,手上都是血,身上也滴得到處都是。
幸虧穿了帶帽子的雨衣,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啊啊啊!別慌別慌,是色素加血漿。”傅鬆華顫聲叫,緊緊抓住身邊方離的手,“老大說了的!”
“體委啊,這兒隻有你怕。”就連嬌嬌柔柔的陸漣漪都忍不住抱怨,“你叫得我耳朵都快聾了啦。”
一陣桀桀的怪笑從四周傳來,環繞在眾人耳邊:“諸位膽子很大啊,敢放走我的醫學實驗品,那就換你們其中一個留下來,代替那個小孩做實驗吧。”
隨著他的話,暗黢黢的通道忽然亮了,大家身邊的玻璃牆壁半明半暗,顯出了後麵的東西。
“我靠!”
“日!!……”
“啊啊啊”這一下,尖叫和狂吼混成了一團,絕大多數人真的被嚇到了。
身邊全是玻璃缸,裏麵是渾濁的液體,有的微紅,有的透明,泡著各種各樣的頭骨、斷肢、還有內髒器官。
雖然也知道就是嚇人的,可是這種黑暗的地方寂靜陰冷,道具又做的逼真,乍一看到,真的超級驚悚。
阮輕暮縱然膽大,一眼看去,也覺得惡心,隨口罵了一句“臥槽”,身邊的秦淵沒有做聲,拉著他的手掌忽然握緊了。
阮輕暮扭頭看著他,慘淡的光線下,正見秦淵麵色青白,眼角似乎輕輕顫了一下。
阮輕暮心裏好笑,悄悄拿手指在他掌心摳了摳,悄聲問:“怎麼了,你不會也怕吧?”
秦淵輕輕吸了口氣:“沒有。”
他並不暈血的,可是看到這些殘肢斷骨,心裏忽然就覺得極不舒服,好像忽然被觸動了什麼隱藏已久的記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了出來。
傅鬆華忽然衝著頭頂大吼:“我們才不會留任何人下來呢,你死心吧!多行不義必自斃,天網恢恢,法理不容!”
眾人:“┑ ̄Д ̄┍……”
還挺入戲噠。
“一個人都不留嗎?那就都死吧!”那聲音怪笑著,尖銳刺耳,隨著他的笑聲,通道四周和前後忽然湧出了一大串灰色的泡沫,飛速膨脹著,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臥槽,這麼凶殘的嗎?這啥啊!”
那些泡沫轉眼擠滿了四周的空間,把所有人身側的空隙擠得滿滿當當,還散發著一股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