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這一愣神的功夫，男人已經趁機反身壓製住了她。
鋼琴鍵再次因為撞擊發出一串雜亂的音符。
孟勻司的指腹輕輕摸索著顧棲的眼尾，似乎試圖尋找那抹一閃而過的猩紅。
他的頸肩仍然纏繞著一圈圈精神力絲，不過黑霧與白色交織，若不知其中能量危險性，倒像一個造型獨特的choker。
“很漂亮呢……無論是你的精神體還是你本人……”男人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輕佻的話。
顧棲掃過男人的臉龐，錯開對方纏人粘膩的視線，最後目光落在對方的頸間的黑色霧氣。
精神力絲傳來的熟悉信息讓她內心思緒紛飛，最後皆化為雙手勾住對方脖子的一個動作，“看來你也不是不會甜言蜜語，我還以為孟大少真是個端方公子呢……”
她言笑晏晏，唇舌動人，像是個霍亂世間的漂亮妖精。
她的話成功讓男人眸色加深。
顧棲感覺那摩挲在她眼尾的指腹越發大力，就聽男人說道：“你在透過我想誰？那個會說甜言蜜語的男人嗎？”
顧棲收回精神力絲，在她收回之時，那些黑霧有了生命一般纏綿著白絲。
做完這些，顧棲才緩緩說道，“一個忘不了的老情人……”
她似乎在點火，完全不懼說出這句危險話語的後果。
顧棲將臉靠在對方的掌心，一隻手撫平對方想要皺起來的眉眼。
她盯著那雙黑沉如墨的眼眸，“何必不高興？我現在最愛的人是你呀，一見鍾情……”
男人輕笑一聲，顧棲甚至都感覺到了對方胸腔的震動，他沒有深究老情人的事，反而反駁道：“顧小姐第一次見麵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就算一曲鍾情？”
“顧小姐聽完曲子似乎是想殺人？”
顧棲歪了歪頭，睫毛輕顫，忽然也笑開了，“我們算不打不相識，然後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她說著最假的真話，“你就是我前世的老情人。”
這個俊秀溫和的男人一瞬的怔愣，這時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片段，荒蕪的城市，滿地的喪屍，抱貓微笑的少女，纏繞在他頸間的白絲……
但孟勻司知道，這些都是假的，如同那一陌生的旋律。
這些都是麵前這個女人通過精神力捏造給他的。
也許對方有特殊能力，就像孟昔顏一樣。
他接著便毫不猶豫道：“你在騙我。”
顧棲不意外對方的反應，她將手下移，掌心貼著對方的胸膛。
“咚咚咚……”
“那這又是什麼呢？”顧棲輕輕說道，“孟勻司，心跳不會騙人的。”
假話，心跳也是會被影響。孟勻司心裏想。
如果他是人類的話，也許會被迷惑，可他不是。
孟勻司的沉默讓顧棲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推開孟勻司，整理了一下自己變得皺皺巴巴的上衣，似乎覺得沒意思極了，“這都不相信啊，那你可真難騙……”
孟勻司忽然拉住了顧棲的手腕，“我們的事情還沒談完……”
顧棲看了眼基本已經報廢的頂級鋼琴，意思很明顯，“如果是鋼琴賠償，那真是抱歉，我現在賠不起，要不然打個欠條？”
似乎沒想到顧棲這個時候還能裝傻，孟勻司幾乎要被麵前這個擁有者漂亮精神體的女人氣笑了。
“不是這個，而是你是否願意從顧小姐成為孟夫人的事情……”男人溫柔地補充道，“如果你成為了孟夫人，這架鋼琴將是我們的共同財產，而且你難道不想繼續騙我了嗎？前世的老情人？”
顧棲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最後她眼睛微彎。
她的眼尾是被孟勻司指腹摩挲留下的紅痕，但這抹紅色並未削減她半分容貌，反而讓那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些許豔色。
至見她唇齒輕啟，便是一番驚人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