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玲,單道珍的媳婦。
至於是不是常塗家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天知道,內侍和百騎,有沒有給大唐臣功送老婆的習慣。
“不走不行啊,整頓鹽幫的時候,被人行刺了。”
單道珍擼起袖子,手臂上,有一處貫穿傷,“為了救我,戰死了二十幾個弟兄。”
“關隴,就這麼難?”
“姐,沒有很難,隻有更難,關隴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還是去邊疆來的實在。
鹽礦公有之後,我一共經曆了四次暗殺。
索性,我把晉州所有煤礦、鐵礦、銅礦也全都公有了。
引來關隴門閥很大不滿,鹽幫裏麵的蛀蟲,全部剔除後,他們就開始收買、拉攏,不是人的事情,沒少做。喵喵尒説
年前的時候,出現了關於旱災的流言,還有什麼玄武門……
我作為晉州刺史,監管三州政務,肯定是要管一管的,然後又被行刺了。
當官的不妥協,他們就開始驅趕百姓隻留富戶,逼著我走,那我隻能走。
我隻有走了,那些牛鬼蛇神什麼的,才能全出來不是?
好在,莫忘本沒忘初心,做的還算是可以,現在醫館、學堂、錢坊、鹽道衙門,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蕭銳呢?他不是和海三炮提前來的關隴嗎?”
“他倆?他倆去了翼州,和房遺愛會合了。因為房相的老家在翼州,房遺愛殺了一批人,勉強鎮住了場麵,翼州的錢坊估計也快建起來了。”
“富戶都去哪了?”
“寺廟!他們玩的路子太花花,讓我都始料不及,真他娘的是人才!”
“還打算在這裏呆多久?”
“那就看你和秦長青多久能解決他們了,我是給你們擦屁股的,暫時不能露麵了。”
說完,單道珍拉住媳婦的手,“難得能陪媳婦,也是好事兒。”
…………
關少軍等人,就差沒把晉陽掘地三尺了,也沒找到一家富戶。
這群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搞得秦長青都以為他們集體穿越了。
要知道,貧富差距曆來就有,沒有百姓、沒有富戶,撐不起來經濟,關隴門閥玩這麼一手,無非就是迫使關隴之地,成為五姓七望的關隴,而非皇帝的關隴。
畢竟,是皇帝不仁在先,給王家人定了莫須有的罪名,審都不審就砍了腦袋。
但經過申虛子的指點之後,秦長青發現,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啊。
當然了,不排除申虛子有仇視禿驢的嫌疑。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出的招兒,晉陽的狗大戶們,確實是憑空消失了。
但絕對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因為人家還在你的眼皮底下晃,你愣是發現不著。
關隴之地的民風,讓秦長青覺得,真的可以用“聰明絕代”來形容了。
倒不是秦長青非要找到這些狗大戶,而是田地的地契,多數在他們手裏,必須要搞到手。
萬一自己現在給百姓分田到戶,走了之後這群狗大戶出現,拿著地契找官府的麻煩,官府也得忍著,更何況狗大戶的身後是門閥撐腰呢?
真正的大災之年,地主家都餓不死的,有良心的地主會借給莊戶糧食,沒良心的就要發國難財了。
當人性和道德之間,始終存在劣根,還不在少數。
躲起來的狗大戶,就是這麼一群人,他們手裏有糧,就是讓你找不到,寧願喂耗子,也不幫朝廷,你說你氣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