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蛋兒,本將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放著朝廷官員,開城投降,我保證不為難百姓。
否則,三天後,長城守備軍攻城!”
守備軍的將領,策馬回到了軍陣,就地安營紮寨。
三天的時間,城內忙得是熱火朝天。
百姓們在長者的號召下,紛紛向城頭運送各種守城的物資。
什麼滾木礌石,什麼火油,全都運到了城牆上。
奇怪的是,守備軍就隻駐紮在東城門外,沒有分兵的意圖,也沒有進攻的架勢。
最緊張的一次,還是吳大樹之前擺出來的進攻架勢。
苟蛋兒每天就坐在城牆上,目光看向遠方,期待著聖旨來的那一天。
對於結局,苟蛋兒也心知肚明,他能救得下百姓,但他犯的是死罪。
咬了一口餅子,抻了抻胳膊,自言自語:“死就死吧,姓楊的不能放,朝廷的旨意一天不到,就一天不能放。公道自在人心,俺狗蛋就不信了,他們楊家在漁陽,還真能一手遮天了。”
連續三天,苟蛋兒都緊張到不行。
尤其是第三天清晨,苟蛋兒把八百軍卒召集到了城牆,嚴陣以待。
然而,等來的卻不是攻城。
那名將領又策馬到了城下,手裏還拎著一個小酒壇子,坐在城下喝酒。
“喂,你什麼意思?”苟蛋兒撓撓頭,不明所以。
將官沒有理會苟蛋兒,從懷裏掏出來一個油紙包,裏麵是炒熟的黃豆,嚼著黃豆抿著酒,然後就仰頭看看苟蛋兒,看看那個吳姓的族譜,依舊是不說話。
終於,一壇子酒喝完,丟掉了空壇子,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族譜,“苟蛋兒,我是長城守備軍飛騎將,我叫吳成傑,那個吳家族譜不光是吳大樹家的,也是我家的。
你把我們老吳家的族譜再掛的高一點,再顯眼一點兒,下午就要來大官督戰了。
督戰官叫楊顯泗,漁陽郡公楊生敷的侄子,他這個人比較懼內,正妻和小妾來幽州省親,是我派兵護送的,他們恰好就在幽州城裏麵,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將官解下腰間的一塊小方牌,鉚足了力氣丟向城牆,被苟蛋兒接在手裏。
“這是我的近衛腰牌,在城內找到他們出示腰牌,他們就會把人交給你。我能拖多久我也不知道,盡量為你拖到朝廷的旨意到來。
苟蛋兒,一看你就不會打仗,但你的作為還是值得肯定的。
西南北三個城門我們不去打,不代表別人不打的,萬一楊顯泗帶兵偷襲,裏麵有他的人,裏應外合偷偷開城門怎麼辦?
派信得過的人把西、南、北三個城門堵上,在放下千斤閘之後用沙袋添堵,沙袋別緊貼著千斤閘,把天井讓出來,隔著半丈左右最好。
給進攻方讓出甕城和羊馬守之後,派兩伍占據天井。
兩伍十二個人早晚兩班倒,隻要有人進入甕城,順著天井丟滾木礌石。”
吳成傑頓了頓,“攻城器械我們都毀壞了。
下午楊顯泗到了,很可能逼著我們攻城,再攻城的時候,我們的弓弩手放箭,射角會放低三寸,不會傷到你們。
記住了,千萬別把火油加熱,別把熱火油倒在雲梯上,老子的兵是守衛長城幹那群蠻夷的,不會打殺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