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隻是胡冠林臉色難看,後悔的不行,連他爸媽都給嚇到了,他媽都氣哭了,沒好氣的問他:“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鬧出這樣的事?你是不是中邪了啊!”
胡冠林繃著臉,死活不說。
劉院長臉色難看,“下班之前,我還接到了投訴信,說你仗勢欺人,仗著是我侄子,不尊敬同事,說話太傲,對長輩沒禮貌,走路都亂插隊,對你有意見的人太多了,你平時怎麼為的人?都說我們醫院是家族企業,我不看醫術直推侄子上位,我的工作都沒法做了。”
院長的妻子也拉下臉來,娘家侄子再親,也不能耽誤自家老公的前程,侄子這麼鬧,傳出去院長的名聲實在不好聽。
劉院長為難的道:“我是這麼想的,你明天到醫院就辭職吧。”
“什麼意思?”胡冠林震驚的站起來,“姑父,你是要趕我走?”
他爸媽也急了,“他有錯,讓他以後好好改正,你把他辭退了他去哪兒呀?”
“繼續在醫院待下去,對誰都不好,現這麼多人對你有意見,即便你改正了,他們以後還是會對你有偏見,你去別的醫院,我給你開介紹信。”
說到底,還是劉院長覺得他的工作不好做了,胡冠林爸媽臉色也拉下來,說劉院長的夫人:“妹妹,你說兩句,你娘家侄子就這麼一個,誰家孩子還不犯點錯?他成績那麼好,給他工作他都能勝任,做錯事他可以改,你勸勸妹夫。”
院長夫人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和碗裏的湯,為難的道:“男人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做妻子的也說不上話。”
這話一說,胡家一家三口心就涼了半截。
胡冠林他爸拉下臉麵求情:“妹夫,你再給孩子次機會,他知道錯了。”
劉院長還是搖了搖頭,“他也需要磨練磨練了,你們太溺愛他了。”
胡冠林看到這裏,冷著臉說:“爸媽,你們別求了,我走就是。去哪個醫院不一樣給人看病,我是燕京醫學院畢業的,正經的名牌大學,到哪兒都有人要我。”
第二天一大早,胡冠林就去麵試了,正好這家醫院有好幾個人來麵試。
胡冠林拿著介紹信就往前走,負責人看見他插隊,指著他:“你幹嘛呢?基本的素質都不懂嗎?站後麵去。”
胡冠林舉著手中的介紹信,“我是別的醫院介紹來的,已經跟你們院長打過電話了。”
負責人心說這怕不是個傻逼吧,守著別人說是跟院長通過話的,走後門也不要這麼明顯的。
負責人冷著臉,“你站到最後麵,麵完試再說。”
這時候負責人接到一個電話,說話的時候看了胡冠林一眼,胡冠林眼睛裏亮,心想肯定是院長說讓他直接過。
負責人掛了電話之後,指了指胡冠林,“你去那一隊。”
胡冠林扭頭一看,那邊都是年輕人,桌子上邊擺著牌子寫的是招主任助理,胡冠林懵了,怎麼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他姑父到底是怎麼跟那院長說的?
他不知道,這醫院的副院長,就是周老師的一個學生。得知老師被他擠兌成打工仔,能讓他來麵試就給劉院長麵子了,他就鐵麵無私一回,大家都一視同仁,讓他用自己的本事考。考得過就留下,從助理開始做起,考不過就滾蛋。
胡冠林趕緊給他姑父打電話,壓低聲音小聲道:“他們沒讓我直接進去,讓我跟著他們考試,您怎麼跟他們說的?”
劉院長沒什麼耐心的道:“那你就用你自己的本事考,你都畢業三年了,還不會?”
“他們讓我考助理,我想麵試坐診的大夫。”
劉院長已經煩他煩的透透的了,“昨晚不是挺傲氣的嗎?要不是你姑父我,你也沒坐診資格,誰讓你不好好珍惜來著?好好麵試,磨磨你的性子,別想著一步登天。”
胡冠林心高氣傲,被這麼奚落實在是掛不住了,狠狠的想:等著吧,以後不知道誰巴結誰呢!
經過麵試之後,胡冠林確實過了,但是不是坐診的大夫,是給大夫做助理,還要學一陣子。
中午的時候,胡冠林在醫院外麵的快餐店點了一份炒米粉,憋屈的難受,心理落差極大。
這時候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來,徑直走到他的桌旁了,客氣地問:“請問,你是胡冠林嗎?”
“是。”
“給你請帖。”
“誰的請帖?”
年輕人道:“俞弛的,以前你們不是朋友嗎?”
晴天霹靂!胡冠林腦子一片空白,顫著手打開請帖一看,確實是俞弛,另一個女人他不認識。
胡冠林絕望的拿起自己的手機,慌亂中突然想起來俞弛已經把他拉黑了,胡冠林顫抖著手,眼眶已經紅了,“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年輕人把手機給他,胡冠林摁出那個早已熟記於的電話號碼,顫著手指撥出去,對麵接聽之後,胡冠林激動的問:“俞弛,你要結婚了?”
“你是?”
“你別掛電話,我是胡冠林。”
對麵一下子就冷淡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胡冠林隻覺得心中最不能讓人碰觸的一塊柔軟之處崩塌了,“有人給我送請帖啊。”
“啊?”
胡冠林情緒激動,也沒發現哪裏異常,著急的問:“俞弛,你為什麼要結婚?”
對麵冷漠的道:“我28歲了,不應該結婚嗎?我現在很幸福,我的妻子很好,她很溫柔,也很顧家。”
“可你不喜歡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胡冠林傻眼了,“你不是喜歡……”
對麵也想跟他講明白了,不想再這麼糾纏下去,“是啊,我以前是喜歡他,到現在他也是我心裏的白月光,我一直沒有告白,是因為我知道我這樣世俗不會容忍,家裏更不會接受。我喜歡他,並不代表我要讓他知道,也並不代表以後要跟他一起過日子。”
自始至終,俞弛語氣都很冷淡,“現在我已經放下了,我自己都沒有勇氣走那條路,我何必去告訴他,徒增厭煩?我很慶幸當初把這件事憋在心裏,以後見麵,我們還能打個招呼,叫一聲學弟。當然,還是要希望當年你找他的時候沒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他不知道我是誰的前提下。”
胡冠林紅著眼眶,“那我這麼多年,我對你,我……”
“我知道,”對麵無情的打斷他的話,“所以我一直躲著你,不給你一絲的念想。你這個人,太衝動,太自傲,即便我要找個男的過日子,還是不會找你。”
胡冠林絕望的哭出來,“我等了你七年!”
“那是你的問題,在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不可能了,你說我絕情也好,說我沒人性也罷,總之不可能就不可能,我沒有給過你一絲的希望。如果你是真心祝福我,我邀請你來我的婚禮,到時候還有咱們班的同學,大家一起聚一聚。如果你不是真心的,那就不用來了,我尊重我的妻子,我不能讓她不高興。”
胡冠林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絕望的好像是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