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嘯是在和合作夥伴吃飯的時候突然暈倒,這可把同他一起吃飯的人嚇壞了,這要是喝酒喝出事,誰負得起責任?
幾個老板急忙叫了救護車,把他送進醫院,醫生簡單一檢查,立馬就推進了搶救室,不多時就拿出一摞的協議讓他們簽字。這群人都非親非故的,隻是合作關係,誰也不敢擔這個責任,這就聯係莊文嘯的家裏,是管家接的電話。
管家這才通知莊融,又通知跟莊文嘯一起住的祝芸。
莊家亂了套了。
莊融畢竟住在山腳下,距離醫院比較遠,在他和唐夏到醫院之前,搶救室的走廊裏已經非常熱鬧了。
祝芸帶著她的兒子,在搶救室外麵的走廊等著。其他幾個情婦也不知道怎麼打聽到的消息,都帶著孩子跑來了,一個比一個著急,一個孩子比一個孩子孝順。其實心裏都明白,就怕莊文嘯突然沒了,哪怕留下什麼遺囑,她們都不知道。都在這裏守著,可能還能撈點東西,為自己的下半輩子考慮。
大夫一出來,她們都著急的問情況,大夫也著急,“你們到底誰是患者家屬?”
“我是!”
“他是患者的兒子!”
“我兒子是患者親兒子!”
……
大夫懵了,“你說你是,他說他是,到底哪個是?”
祝芸道:“我們打算結婚了,當然我是他的家屬,他現在怎麼樣,脫離危險了嗎?”
大夫一聽,著急的道:“你們還沒結婚?不行,沒結婚不能簽字。”
有一個打扮的比較妖豔的中年女人,不屑的嗤笑一聲,“就像你跟別人不一樣似的,咱們都一樣,就是個三兒。”
“你說誰是三兒?”祝芸生氣的指責,“你把嘴巴放幹淨點兒,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們是要結婚的!”
其他幾個情婦都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恨祝芸恨的牙根癢了,這些年用一些狐媚子手段,勾的莊文嘯一直跟她在一起,前陣子還聽說有結婚的念頭。她們現在隻是每月給些生活費,連見莊文嘯一麵都困難,都是這個狐媚子搞的鬼!
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即便是半老徐娘,依舊風韻猶存,舉手投足帶著骨子魅勁兒,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就是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你可得了吧,裝什麼清高?你能霸占他這麼長時間,就數你最騷。”她挑著柳葉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他這病,指不定就是被你給搞出來的。”
祝芸會用手段拉攏男人的心,更會裝可憐,但是嘴巴可真沒這女人厲害,被擠兌的落在下風,氣的臉色漲紅,“你別胡說八道!”
她倆在這鬥嘴,其他幾個情婦都特別解氣,醫生著急了,“到底哪個是家屬?我現在需要你們簽字,病人現在要做手術!”
“大夫,有血緣關係的行不行?這是他兒子。”
“這個也是他兒子,他是這幾個裏最大的,成年了,他行不行?”
“這幾個都是他兒子嗎?”醫生一臉懵逼,好家夥,四個兒子。看這幾個女人鬥來鬥去的,都不像是正室,醫生多問了一句:“孩子都在患者家戶口本上嗎?”㊣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麼一問,所有人都沒話了,氣氛一下子尷尬了。
“你們所有人都不是?”醫生氣的腦門嗡嗡響,“那你們還說什麼?患者直係親屬呢?出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還沒到?患者現在需要做手術!”
幾個情婦一聽這話,心裏都咯噔一聲,把醫生圍住,“大夫,他的病嚴重嗎?現在還清醒嗎?”
“他現在還能說話嗎?還能認人嗎?”
“哎喲!財產怎麼辦?他有沒有什麼遺囑?他要是真閉了眼,我們娘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我看上一個包……”
“媽!別說了!”
……
祝芸這時候終於找到了反擊的借口,清高的看著她們,“你們就是圖他的財產!一個比一個虛偽,惡心!”
“說的就好像你不圖他的財產一樣,你才是最婊的那一個。”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醫生頭疼的走了,“瘋了,真的瘋了,這麼多小三!”
自己親媽都是想要幹架的架勢,幾個男孩子雖然不說話,都各有心思,眼神中都藏不住的,對祝芸母子有敵意。
祝芸的兒子是裏麵最小的一個,膽怯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們,不自然的低下頭,往後退了兩步,不敢和他們對視。他緊緊捏起拳頭,抿著嘴,誰也看不見的角度,眼裏充滿了不甘和憤怒。如果按資曆排,他是最後那一個。他明白,一旦莊文嘯在這次意外中沒了,他們娘倆就會成為眾矢之至,即便莊融會放過他們,這群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就在這群人勾心鬥角,吵吵鬧鬧的時候,莊融終於到了。
此時夜已經深了,走廊裏除了他們,再無他人。遠遠聽到有節奏的腳步聲,所有人都閉上了嘴,警惕的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特別是幾個私生子,眼裏全都有恐懼的神情。幾個吵的厲害的情婦,現在也都噤聲,不敢再言語。
陪著莊融和唐夏一起來的,還有周叔,後麵跟著莊融的助理,一個律師,還有兩個保鏢。本來他們是站在樓道中間的,看到莊融都往牆邊靠,於是貼牆站著一排小三兒和私生子。
唐夏遠遠的看到這個畫麵,震驚了,悄悄的用手指頭捅了捅莊融的腰,“這些都是什麼人?你家親戚?”
莊融臉色一冷,介紹都覺得惡心。
周叔小聲的道:“這都是先生養在外麵的情婦,那幾個小孩全都是情婦養的兒子。”
唐夏目瞪口呆震驚,“四個?!”
周叔小聲道:“不止,這隻是生下孩子的,沒生下孩子的情婦還得有十幾個,這兩年聯係的少了。”
唐夏心裏奔過無數隻草泥馬,立馬心疼莊融,這爹太渣了,莊融母親沒得早,小時候這個渣爹肯定是跟那些情婦在一起,把小小的莊融一個人留在家裏。想到這裏,唐夏都有種拉著莊融回去的衝動,管他幹什麼,讓他去死吧!
聽到外麵不吵了,醫生再次跑出來,“家屬到了嗎?我跟你們說,現在他的情況是暫時穩住了,必須要馬上做手術,如果家屬再不簽字,耽誤了治療,都是你們的責任。”
莊融徑直走過去,看都不看兩旁的人,問:“現在什麼情況?”
“你是?”
“裏麵那個人渣的兒子。”
大夫一看這氣場,就跟其他人不一樣,“你是戶口本的那個吧?”
“是。”
大夫鬆了口氣,拿出來厚厚的一摞紙,“趕緊簽字吧,他需要馬上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