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席上的姚文訣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著靳修忱和讀聖旨的屈秀。
握住酒杯的手用,他怎麼都沒想到,被靳修忱這麼擺了一道!
靳修忱卻不以為意的看向姚文訣,端起桌上的酒杯,看向他,說道:“姚丞相,蘭將軍,孤一定會好好待姚嬪和蘭嬪的。”
他舉杯,一幹二淨,姚文訣縱使在不願意,但也要給靳修忱麵子。
姚文訣捏著手中的酒杯,僵硬一笑,看向靳修忱。
“老臣豈敢,小女入宮,皆是皇上看得起老臣。”再有怒氣,他也不敢直言,靳修忱都說的那麼明了,他若再不知好歹,丞相府隻能成為眾矢之的。
他倒想看看,這南州國的皇後到底會落入誰手!
坐在姚文訣對麵的蘭天縱麵色倒是和善,他同姚文訣一樣舉著酒杯,起身離開座位,朝靳修忱行禮。
“臣謝皇上!”說完,兩手端著酒杯,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可眾人卻很是疑惑,封妃沒有任何的封妃儀式,也不見姚言和蘭筱筱的身影,都在疑惑之時,突然舉著紅色雀毛的宮女由台階下湧出。
太監將貢品撤了下去,換上新的貢品,儀式和冊封皇後時的一模一樣。
但靳修忱卻還是一身黃色龍袍,絲毫不見要與皇後大婚的模樣,大臣皆是疑惑。
“叮叮當當……嗚嗚嗚,咻啪。”從遠處傳來清脆的鈴鐺聲,鞭子的響聲與登基時的完全不同,聽上去更加蕩氣回腸,配著鈴鐺與號角,綿長而婉轉。
這是隻有封後才會有的特殊鞭響和鈴鐺。
坐在兩側的大臣,紛紛往台階上看過去,卻隻見數百名宮女身穿白色宮服出現,身後跟著一頂金碧輝煌的轎子,上麵繡著鳳凰鑲滿了玉珠。
轎子叮叮當當的響著。
皇上登基大典,出現一群穿白衣的宮女,宮女帶著的是封後時的喜轎。
妘沁柔坐在轎中,頭上的鳳冠叮當作響,耳邊的鞭響說明已經到了大殿,她抬眸透過白色蓋頭,看向鮮紅的轎簾。
所有都可以是白色的,唯獨這頂轎子不可以,她知道,這是靳修忱最後的讓步,當知道靳修忱同意她穿白色嫁衣,妘沁柔也是被震驚。
他對她還真是寵愛。
穩穩前行的喜轎,停止前進,小心的落在結結實實的地麵,她隻聽到由前方傳來宣告詔書的聲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聞乾坤定位,爰成覆載之能。日月得天,聿衍升恒之象。惟內治乃人倫之本,而徽音實王化所基。茂典式循,彝章斯舉,谘爾妘氏,鍾祥勳族,秉教名宗。溫恭嫻圖史之規,敬順協珩璜之度。承歡致孝,問安交儆於雞鳴;逮下流恩,毓慶茂昭於麟趾。以金冊金寶,立爾為皇後。爾其祗承懿訓,表正壼儀,奉長樂之春暉,勗夏清冬溫之節,布坤寧之雅化,讚宵衣旰食之勤,恭儉以率六宮,仁惠以膺多福。螽斯樛木,和風溥被於閨闈,繭館鞠衣,德教覃敷於海宇;永綏天祿,懋迓鴻禧。欽哉!”
妘氏,聖旨讀完,所有大臣嘩然,莫名其妙的從中間殺出來個妘氏,不得不讓在場的左右人,認定坐在轎子中的人,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妘國公主,妘沁柔。
這女人究竟是有多厲害?誘惑的向來手段殘忍毒辣的靳修忱,偏偏瞞著眾人,要立她為後?
妘沁柔的雙手,交疊在膝前,揪著膝前的裙擺。
紅色的簾子被掀開一角,恍然之間,仿佛回到那日,掀開簾子,看見的不是子洺,而是靳修忱,他一襲紅衣,邪魅誘人,隻可惜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也就是那天,家破人亡,而她現在確實為仇人坐在喜轎中,掀開簾子後,靳修忱便是他往後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