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已經在盛明殿等著了,娘娘我們也去吧。”芝櫻拿起宮女手中的黑色冪籬戴在妘沁柔平平的發髻上。
長長的黑紗遮住了她精致的臉,身上穿著墨色繡金線的黑色宮服,今日怎麼也是國宴,若還是一身白,保不齊某人會生氣。
隻能與他一樣,穿黑色長袍。
“走吧。”妘沁柔兩手交疊在小腹前,眾宮女跟在她身後出了壽西殿。
殿外的鳳轎擺在壽西殿外,見妘沁柔出了殿門,眾人忙下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屈秀站在轎輦旁,掀開簾子微微彎腰,說道:“娘娘請上轎。”
炎炎夏日,本該是給坐轎輦涼快些,但妘沁柔眼睛有傷不宜吹風,也就換了鳳轎子,不過這轎子倒也是合了妘沁柔的心意,她不想坐在轎輦,讓人看見自己。
“有勞屈公公了。”妘沁柔捏起裙擺,坐到轎中。
這還是妘沁柔第一次和屈秀說話,屈秀一愣低眸看向妘沁柔的背影,又很快回過神,心裏暗道,得讓這些奴才閉嘴,不然靳修忱知道,肯定沒他好果子吃。
她掀開麵前的黑紗,伸手掀開簾子看向轎外,她手一頓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今天要參加國宴,不需要麵向眾人,有這個黑色冪籬她沒帶眼布。
卻是讓她忘記,看不見了,妘沁柔放下簾子,雙手優雅的擺在膝蓋前。
轎外屈秀的高聲響起,“起轎!”轎子穩穩當當的離開地麵。
五國的人進了皇宮,宮裏比往日嘈雜很多,但妘沁柔走的這條倒是安安靜靜的沒什麼人。
抬轎子的小太監繞過花叢,轉了個彎兒,卻見一個男子穿著一襲白衣背對著站在路口,光是看背影,就能察覺出男人不同的氣場。
屈秀一抬手,轎子停了下來,“敢問前方為何人?”他沒有開口表明轎中人的身份。
守在轎子兩側的侍衛都警惕起來,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時刻準備著。
轎中的妘沁柔微微皺眉,她走的這條路本就算隱秘,突然出現一個人,隻能說來者不善。
卻隻見那人轉過身,一張俊美潔白的臉,唇瓣泛白有一絲病態,卻絲毫不減他身上的帝王氣,與靳修忱不同的是,少了一份戾氣多了一分儒雅的貴氣。
“奴見過孟世子”屈秀疑惑的看向來的人,他一行禮也不算失了禮數,一邊提醒道:“孟世子,此為我南州國重地,不宜逗留,請孟世子先去前宴。”
他朝身後招了招手,“去帶世子回盛明殿。”
孟蕭然不緊不慢的看了眼走到他麵前的小太監,勾唇一笑如沐春風,他指了指坐在轎中的人。
他聲音清脆,帶著幾分薄涼,“轎中可是妘國公主?”
上來直直喊著妘國公主,現在世人皆知,妘已亡國,長公主成了南州的皇後,現在叫公主實為不妥,應該稱之為妘皇後,而不是妘國公主,想來,這位孟國太子還是覬覦著皇後。
聽見轎外熟悉的聲音,妘沁柔心口一緊,從前妘孟兩國是盟友,孟蕭然求娶,妘翰池寵女拒絕了孟國的請求,從此兩國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