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袖子挽起來,給孤瞧瞧。”靳修忱的眼尖的看著她沾著白色藥膏的袖口。
姚言心中一動,她與靳修忱隻有一步之遙,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那味道並不刺鼻,很是舒爽。
她依言緩緩將袖子拉了起來,隻見她潔白的手臂上,留下數個淤青和紅斑。
靳修忱看著手臂上的傷口,眼眸平淡倒也沒什麼波瀾,他一招手,“屈秀,去命太醫,送上好的金瘡藥給姚嬪。”
“是。”站在殿外的屈秀答應著吩咐手下去取藥,夜晚雖他是太監,但姚言穿的過於少,他也不便進屋,所以在門外聽吩咐。
姚言低著頭,兩手放在膝蓋前,“臣妾謝皇上關心。”多虧父親的法子,否則在宮中的漫漫長夜,該如何度過?僅僅幾秒的時間,讓她感慨萬千。
采信早已替靳修忱倒了一杯上好的茶水,他看了一眼桌麵上的茶水倒也沒喝。
脫掉腳上的長靴,他隨意的靠在軟塌上,傾斜著身子,看著麵前的姚言,從始至終也沒讓姚言坐在另一側。
他用手指了指幾名宮女,“你們都出去,沒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
姚言兩指相互糾纏,低著頭眸低閃過一絲羞意,更深夜重他突然的前往,讓眾人出去,難道是要在梨雨殿睡下,可先前從未通知。
那也無所謂了,隻要靳修忱願意來就好,姚言心想。
靳修忱看著女人變幻莫測的麵色,也是覺得好笑,一縷長長的黑發,落在他的胸前,他唇角微勾,問道:“你白日裏跳的舞,是誰教的?”
“回皇上,舞蹈是由丞相府送來的舞娘所教。”她抬眸看向榻上的男人,一雙黑眸微眯,閃著精光凝視著她,她知道靳修忱想要知道的肯定不是這些。
舞娘?她做了這麼多,靳修忱半夜來問她,這支舞道是誰教的,難不成靳修忱想把哪位舞娘收入後宮,好在她早早就把梅嶼打發出宮了。
她臉色微變,靳修忱沒有讓她停下,隻能繼續說。
“自妾身入宮以來,皇上從未來過梨雨殿,妾身不懂宮規冒犯皇後娘娘,又被禁足。”姚言抬眸,淚眼汪汪楚楚可憐的望著靳修忱,咬了咬嘴唇,她一下跪在地上,利用一個男人的憐憫,這是從母親身上學來的本事。
畢竟當初能踹走府中原配的位置,也是無比艱難,就算到了現在,母親人老珠黃,在父親眼中還是那麼柔柔弱弱。喵喵尒説
女子一旦讓人覺得柔弱,那就離狠毒兩個字是十萬八千裏遠。
“妾身從一開始就愛著皇上,萬幸皇上讓妾身入了宮,能侍奉在您左右,可是皇上……,肯定是妾身哪裏做的不夠好,皇上才不會來梨雨殿。”
說著淚水已經從眼角掉了出來,靳修忱挑眉看著麵前梨花帶雨的姚言。
他此生,所見哭的最多的女子,大概是妘沁柔了,每每看見妘沁柔的落淚,他總會忍不住的心軟,可是現在看著姚言痛哭流涕的樣子,心中不禁反感起來。
靳修忱絲毫不掩藏內心的厭煩,冷冷開口道:“再哭就去水牢,憋回去。”
姚言一愣,淚珠還掛在臉上,眼裏的淚水沒敢再落出來,她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靳修忱的話,讓她覺得心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難堪。
“繼續。”坐在榻上的男人命令道。
姚言直直跪在地上,膝蓋疼的緊,忍住膝蓋的疼痛,她收回可憐的模樣,“所以……父親送來舞娘,說是皇上會喜歡這支舞蹈臣妾就學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