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芝櫻知道妘沁柔險些被砸傷後,匆匆爬了起來,一直在壽西殿外等著妘沁柔回來。
等了整整一夜,看著妘沁柔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壽西殿門口,她眼神慌亂的迎上前,“娘娘,娘娘哪兒受傷了?”
靳修忱小心把妘沁柔放在地上,他穿的黑袍又是淺夜,看不出血色,倒是妘沁柔全身的白,一眼望去就全身的紅,看著駭人。
妘沁柔失魂落魄的站在殿前,她搖搖頭,“無礙,芝櫻沒事。”
芝櫻還是不信,牽起妘沁柔的胳膊細細查看,除了手腕的燒傷,沒見什麼地方有大的口子,濃重的血腥味,十分刺鼻。
檢查完見妘沁柔身上真的是沒什麼傷口,她才注意到靳修忱。
慌忙的朝靳修忱行了個禮,“奴婢參見皇上,請皇上恕罪,奴婢一時擔心娘娘,沒及時行禮。”
看了眼芝櫻,靳修忱擺了擺手。
“帶皇後下去休息吧,她今日嚇得不輕,好生安撫。”他交代完把妘沁柔交給芝櫻,甩了甩衣袖,大步離開。
妘沁柔失了魂一般,雙手無力的垂在雙腿兩側,一步一頓的往殿裏走,看著就要摔倒在門檻前,芝櫻忙上前扶著妘沁柔的胳膊,也不顧那些鮮血會不會染到她的衣衫上。
小心的扶著妘沁柔進了屋,心疼的看著她說道:“娘娘…娘娘別怕,奴婢帶您去沐浴,把這一身的血洗掉。”
妘沁柔任由著芝櫻扶著她走進浴池間,淺黃色的紗簾遮擋住浴池的一切,巨大的金色屏風擋在水池上,水池一片奶白色,上麵撒著片片花瓣。
濃重的藥味,隨著白霧漂浮上來。
芝櫻跪在妘沁柔麵前,小心的解開她的衣袋,站起身走到妘沁柔身後,抬起她的手,將衣服從妘沁柔的身上剝離開,潔白的皮膚上也被血色沾染的刺眼。
“娘娘……。”芝櫻小心扶著妘沁柔,帶她進了浴池。
一片奶白色的浴池瞬間變成了血水,浴池頭鳳頭不住的吐出新的浴水,水麵恢複了正常的奶白色。
溫暖的水,淹沒在她冰涼的肌膚上,妘沁柔屈膝慢慢坐在浴台上,她雙眸呆滯的泡在浴池中,腦中不斷浮現出水牢中那些鱷魚的嘶吼聲。
“啊!啊!——”白皙的雙手捂住頭,她屏住呼吸一頭紮在水池中,黑色的長發漂浮在水麵,混著紅色的花瓣。
芝櫻看著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她跪在水池邊,手勾住妘沁柔嫩滑的胳膊,哽咽道:“娘娘,娘娘您快上來,您這樣讓奴婢也很難過,奴婢最見不得主子你如此。”
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流了下來。
“嘩啦——”妘沁柔一下浮出水麵,水從臉上滑下去,精致的鎖骨露出水麵,長長的頭發被打濕在腦後,她伸出藕節一般的白玉手臂,一把抱住芝櫻的肩膀。
水麵蕩漾著,遮擋在她胸前,她摟住芝櫻,趴在她的肩膀上,放聲痛哭。
芝櫻聽著妘沁柔撕心裂肺的哭聲,她抽噎著,一下一下拍著妘沁柔的背,“娘娘…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奴婢在這陪著你,不怕,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您。”
聽見妘沁柔一個人在寢殿,先寫被屏風砸中,殿內險些著了大火,聽得芝櫻心都快跳了出來,立馬從被窩裏爬出來,她無比的痛恨,不知道扇了自己多少巴掌。
“公主,奴婢知道您委屈,這麼多的日子。”她哽咽著安慰,沒有叫娘娘,和從前的稱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