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書房內。
後珠懶撒的靠坐在軟塌的另一側,兩指中夾著一顆白色棋子放在棋盤的左下方,抬眸看向對麵的男人。
“你費這麼大周折讓我下山,就是為了一個小舞女?”他不禁哼了哼氣,“我還以為你是非妘家小公主不可,結果好不容易拿到手,就想另找新歡了?”
他得意洋洋的說完話,靳修忱手執黑子,放在一圈白棋中間,擋住了白棋去路,修長的手指利索的周圍的棋子吃掉,放入一旁的棋盒中。
他看向傻愣著的後珠,勾唇笑的邪魅,“多年未見,你是忘了規矩?”
“沒勁兒,下來下去還是你贏。”後珠將手中剩下的白棋全部放回到棋盒中,訕訕看著已經成為死局的棋盤,不情不願的拿出兩顆白色棋子,放在棋盤上認輸。
“我哪裏是不懂規矩?分明是很懂規矩,你讓我歸隱山林,我就歸隱,你讓我出世,我就出世。”
他哪裏敢得罪麵前這尊大佛,可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他不是不知道,靳修忱饞妘沁柔多年,這下好不容易綁到身邊,還去找一個舞娘做什麼?
後珠手肘撐在桌麵,手掌拖著下巴,“是不是皇後對你愛答不理,所以你打算另找新歡……。”話還沒說完,看著男人犀利的黑眸,他悻悻閉了嘴。
“水牢那幾個小家夥可餓了有些時日,不如送你去填飽肚子?”靳修忱語氣淡然的威脅著。
“不,不用了。”後珠尷尬一笑,戳了戳眉心的印花。
靳修忱抬眸看了眼後珠,展開手中的扇子,眼睛微眯,看向窗外說道:“這世上,會跳桃之夭夭的不多,她又姓梅,那有那麼多巧合?”
聽見舞女的姓氏,後珠臉色一變,收回先前懶散的模樣。
“她是你母妃的人?”
‘刷’靳修忱合上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打在手心,笑了笑,“不然你以為,我會為了區區一個舞女,如此費心?等去了寧安寺,看看便知,他們大抵會按捺不住動手。”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你這一顆心都是哪位小公主的。”後珠一臉壞笑的看向靳修忱,“你就不怕,小公主知道了,誤會你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那個舞女,對你印象更差?”
靳修忱臉色一沉,後珠暗道不好,立馬閉了嘴可男人還是陰沉的看著他。
轉瞬,靳修忱眼底的怒氣消散,他勾唇說道:“讓她醋上一醋也好。”總不能光是他吃醋吧?
靳修忱從軟塌上下來,穿上腳踏的長靴,往殿外走,“立馬出宮,去寧安寺之前不要礙孤的眼。”
後珠扯了扯唇角,看著靳修忱的背影,好一個過河拆橋,利用完他就讓自己滾,他就算再有不滿,還是下了軟塌,兩手交疊對著靳修忱彎腰。
“微臣恭送皇上,皇上萬福。”
他冷哼一聲,心裏暗道,就你這作死操作還形象呢,早沒了!小公主若是吃醋,我和你姓,說來說去還是他最懂女人的心了,不然怎麼能稱萬花公子。
住在壽西殿的妘沁柔,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她坐在正殿的軟塌上,手裏端著青色的茶杯,身著淺青色長裙,清淡優雅。
“好端端的,去寧安寺是為何?”她低聲呢喃道。
妘沁柔微微皺眉,她實在想不通,靳修忱明明知道那晚的情況,為何不說明,而是要跟著去寧安寺祈福?
這時從殿外進來一位宮女,走到妘沁柔麵前,跪在地上說道:“娘娘,姚嬪娘娘與蘭嬪娘娘在殿外求見,可否通傳兩位娘娘進來?”
她剛受傷時,靳修忱命人封了壽西殿,不準任何人進來,現在她身子大好,兩個人也解禁,封壽西殿的命令也就撤銷,並沒有說姚言和蘭筱筱不允許來的命令。
不過,她們來找自己是為何?難道也是因為去寧安寺的事情。
妘沁柔將手中的青色茶杯輕輕放在矮桌上,“讓她們進來吧。”剛好,也能通過這兩個人的嘴了解下皇宮,她總不能終日困在這壽西宮,做個井底之蛙,什麼都不知道。
“芝櫻,去把冪籬拿來。”她還是不願意,以這樣的麵容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