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靳修忱的聲音,妘沁柔突然鬆了一口氣。
他的語氣仿佛在告訴自己,這一招已經成功了,妘沁柔心中升起一絲愧疚,她在利用靳修忱對她的關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對,都是靳修忱咎由自取,她所做的不及他萬分之一,靳修忱欠她的,下輩子都換不完,就算是殺了他也不為過。
這麼想著,心底的愧疚消失殆盡。
她抿了抿唇,無力的伸手抵在靳修忱的胸膛。
“嗯。”
得到妘沁柔的回複,靳修忱看向殿外,他高喊道:“夏茗,進殿。”
站在殿外的宮人,緊張了一晚的情緒總算放鬆下來,妘沁柔晚醒一分,靳修忱的壓迫就更重一分。
唯獨梅嶼更加緊張,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夏茗背著藥箱走到床榻前,抬眸望著臉色平和的妘沁柔,她福了福身,小心走到她麵前,手貼在妘沁柔的額間,體溫也降了下來。
檢查完體溫,她又拿出軟墊,放在妘沁柔手腕下,手指搭在她的脈搏,確定無事,她把東西收好,放到藥箱中。
“皇後娘娘可還頭疼,身子那有不適和微臣說。”
妘沁柔抬手,揉了揉眉心,她搖著頭說道:“頭已經不疼了,多謝夏太醫費心,辛苦你們了,芝櫻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縱使芝櫻並不在這,她還是想著芝櫻。
靳修忱審視著妘沁柔見他確實無恙,才稍稍安下心,他揮了揮袖袍。
“聽皇後吩咐,都下去吧。”。
夏茗把收拾好的藥箱背在肩上,她雙手握拳,對著靳修忱和妘沁柔行禮。
“微臣告退。”熬了一夜的眼,有些發紅,隻是有些秘密她沒有告訴靳修忱。
她雖是南州國的人,但也打從心底佩服妘沁柔,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宮人們也跟著退到殿外。
靳修忱癡癡的望著妘沁柔,皺起眉頭,“怎麼有什麼事,要單獨與孤說?”
“本宮想回芸塵殿,請皇上應允。”她試著說道,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她可以借著梅嶼的借口,逃離壽西殿,整件事情,靳修忱也是理虧。
心中也猜測到,妘沁柔會說走出雲壽西殿的事情,靳修忱握住妘沁柔的手,
“先前孤就和你說過,出壽西殿唯一的要求,就是等你的雙眼恢複好。”
他不加思索的拒絕,卻讓妘沁柔打了退堂鼓,手從靳修忱手中抽離。
“想必皇上也聽見夏太醫所說,本宮若待在這壽西殿中,眼睛怕是此生都不能好,皇上若真是為了本宮著想,就請讓同意回雲塵殿安心靜養。”
妘沁如自然是知道,靳修忱心中擔心的是什麼,於是還未等靳修忱開口。
妘沁柔繼續說道:“皇上莫不以為我會逃出宮去?且不說本宮對皇宮的路都很陌生,更何況本宮雙眼失明,走到哪裏都需要有芝櫻帶著,怎麼能逃出去?”
“皇後是因為梅嶼才強行說這些嗎?我知道是他擾了你清夢。”
靳修忱熟練的挑起她的下巴。
沉著的黑眸望著她微微透紅的臉,“你若不喜歡,我大可把她廢了。”
他願意把梅嶼廢了?難道後宮中的女人對靳修忱來說就是玩笑嗎?
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想起那日在水雲殿中與姚言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