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奴婢隻是個宮女,是萬萬受不得的?”被妘沁柔這麼一嚇,眩暈的腦袋瞬間被治好。
妘沁柔彎下腰,她伸手想要將芝櫻扶起來,奈何她看不見,芝櫻隻好主動把手放到她手心。
握到芝櫻的手,妘沁柔蹲下身,“芝櫻,從妘國到現在,你一直陪著我,我沒有把你當做下人對待。”
她早將芝櫻視為同生共死的姐妹。
她低下頭,莞爾一笑。
“芝櫻,你我之間不必分的如此清楚。”透過那條黑色眼部,芝櫻仿佛能看到妘沁柔眸中的柔光。
她點了點頭,雖說妘沁柔如此說,但多年來的習慣,她就是她的公主,是不可以逾越的。
芝櫻扶著妘沁柔站了起來,她眼中泛著淚花,“娘娘,奴婢都知道,可尊卑有別,奴婢隻想伺候在娘娘左右。”
她大小就是妘沁柔的貼身宮女,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好了,頭好些了嗎?”
芝櫻狠狠點了點頭,“不暈了。”她看著被關上的小盒子,眯了眯眸子,說道:“娘娘那股子香味,定是有問題,剛聞奴婢未察覺,剛剛滿腦子都是那個味道。”
是了,她就說,好好的藍色水晶這麼會有味道?若不把荷包打開,是不會發現的。
妘沁柔雙手放在小腹前,“這荷包先不要動,到時候一起帶出宮。”
“娘娘,也用過晚膳,我們去院中走一走吧。”因著妘沁柔身子不適,芸塵殿沒有冰塊用來解暑。
炎炎夏日,就算到了晚間,也是悶熱的讓人心煩。
南州與妘國的溫差太大,這邊到了夏天像是悶爐。
“嗯,出去走走也好。”妘沁柔抬起手,芝櫻立馬上前扶著她的手。
主仆二人一同出了芸塵殿,斑駁的紫雲布滿黑紫色的夜空,一輪混著烏雲的半月掛在天上。
芝櫻對芸塵殿也不甚很熟悉,她不過是在妘沁柔大婚之夜,才被靳修忱放出來的。
而妘沁柔一直被關在殿中,她也很少出門,想起那滿院的桃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
不自覺的抬手,捂在肩上,靳修忱留下的咬痕還未褪去,不知道..他脖子上的咬痕是不是也在。
嗯?妘沁柔恍然,她在想什麼?手像是觸電,慌忙拿了下來。
她神色不自然的對芝櫻說道:“去看看。”
“是,娘娘。”
芝櫻扶著妘沁柔下了殿外的黑色大理石台階,月色照在台階上反著白色的光,幾隻黑色的鳥,站在屋頂上。
妘沁柔走在光滑的地板上,她隱約能聽見風吹過水麵聲。
她挺住腳步,微微皺了皺眉,“芝櫻,芸塵殿可有水池?”她印象中的芸塵殿,是大片的空地。
能種上滿園的桃花,水池並不算多,但現在聽來,芸塵殿像是被水包圍。
白日裏,她是被轎子直接送入殿中的,芝櫻也是後來,沒與她一起到。
“芸塵殿和先前的布置是不一樣了娘娘。”芝櫻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水麵上連著長廊,長廊盡頭是一處涼亭。
四周都是綠植,水圍繞著整個芸塵殿,還有數條花色不一的鯉魚,成群結隊的在水中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