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水麵,泛著皎潔的月色,清涼的微風吹過湖波蕩漾閃著靈光,湖麵稀稀疏疏長著幾朵白色的蓮花,沒有壽西殿院前滿湖的荷花多,倒也是顯得清素淡雅。
妘沁柔站在湖前,手中的桃花扇一下一下扇著,芝櫻紮在她的身側,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
“娘娘,可好些了?”她知道妘沁柔被靳修忱灌了不少酒,不禁埋怨道:“皇上也是,知道娘娘不宜飲酒,還灌了那麼多。”在殿中。
看著自家主子不能躲避的樣子,芝櫻想想就憋氣,可她偏偏是個卑微的宮女。
妘沁柔低頭,舉起手中的扇子手掌摸在扇麵,“芝櫻,這把扇子你可記得?”
“娘娘…。”
芝櫻看向妘沁柔手中的扇子,她怎麼會不記得?自從妘慕席那兒,得到這把扇子,終日不離手,丟到孟國她第一次任性的命人去找扇子,可怎麼都沒找到。
歎了口氣,芝櫻眸中帶著淚花看著扇子,對靳修忱的埋怨拋到了腦後,她顫聲道:“奴婢,記得。”㊣ωWW.メ伍2⓪メS.С○м҈
“怎麼都沒想到,這把扇子會再回到我的手中。”手從扇麵離開,扶在湖邊冰涼的護欄上,柔聲道:“若是哥哥還在,定是要顯擺他的繡工了。”
她仰頭麵對黑色的夜空,月色灑在黑紗上,將她包裹住,淒涼的美,令人忍不住心疼她。
芝櫻咬了咬下唇,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握住妘沁柔的下巴,“娘娘…。”簡單的一聲稱呼,剩下的話全部噎在喉嚨,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安慰妘沁柔。
青石碰撞樹幹的聲音,由右側響起,妘沁柔眉眼微皺,那人擺明了偷聽了有一會,冪籬跟著她朝右偏。
“何人躲在暗處偷聽?還不快出來。”她的聲音變得淩厲。
芝櫻光顧著心疼妘沁柔,倒沒聽見旁邊有人來,聽妘沁柔這麼說,她忙轉頭看向右側的假山後,假山旁立著幾顆高高的柳樹,把後麵的人擋的嚴嚴實實。
卻隻見,孟蕭燃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孟世子?”芝櫻先是出了口,而後朝著孟蕭燃行了個禮,說道:“孟世子,煩請速速離去,讓旁人看見,有毀娘娘清譽。”
一開口就是下了逐客令,芝櫻看著往日這個如沐春風的世子,心生不滿,娘娘處境都已經這麼難了,他又是堵轎子,又是跟過來,也不知按的是什麼心。
妘沁柔抿唇,手離開欄杆,沒有開口。
“柔兒…。”他輕喚妘沁柔的小字,溫柔的望著妘沁柔,又忙解釋道:“抱歉,入宴前堵轎子是本宮的不對,方才在席間覺得有些悶,出來透氣,不巧看見你們主仆二人在說話,還請芝櫻姑娘消氣。”
他的態度謙卑有禮,也是承認了下午堵轎子的事實,所以這次碰麵仿佛真的是巧合一般,芝櫻心中的不滿也消了下去。
剛躲在假山後,聽著她們的對話,孟蕭燃隻覺得心頭在滴血,隻需一點點的時間,隻需一點點,他若早日帶兵來妘國,妘慕席也不止於被萬箭穿心。
沒有保護心愛的女人,他愧疚萬分,一激動發出了聲響。
孟蕭燃微微低下頭,雙手簒緊,“柔兒,是我對不住你,若我早些出兵去妘國,妘國也不會落得……。”
“孟太子。”妘沁柔打斷孟蕭燃的話,她轉過身,正對著孟蕭燃的方向,“妘國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是南州國的皇後,太子和本宮說這些,實在是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