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心有靈犀(1 / 2)

在薰池看來,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眼前的黑老虎,竟然好像知道她們三人之中隻有女媱有抓它的意思,沉默間那如炬的眼睛一眨不眨光盯在女媱身上。她能不能理解成為這是女媱和黑虎之間的默契?也算是一種主仆的緣分?

女媱上前一步,和虎頭的距離拉近,在心中讚歎,這隻靈獸似虎非虎,身材矯健。黑亮的皮毛顯示出它周身靈力的充沛,而健壯的四肢一看就能知道這家夥是隻上等的坐騎。她仿佛已經遙見自己威風凜凜騎在這老虎身上的颯爽英姿,唇角的弧度彎得更大。

好家夥,就是你了!

“姐姐……”薰池在她身後喚道,麵色凝重,是想上前與其一起對抗虎頭。

“別過來,我自己能對付。”女媱側身攔住薰池的步子,獨自繼續往虎頭所站之處一步一步走去。那忽明忽暗的月光下,湧動著跌宕的暗流。許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一樣東西比如說現在的捕獸,當百分之百是靠著自己力量拿下的時候,那種成就感才是完整而激動人心的。

阻止薰池的女媱一方麵自信能夠憑自己之力收服這隻妖獸,另一方麵也不想讓薰池犯險,畢竟她十分清楚薰池現在的身體狀況,除了手上的珠璣筆還能一用,並無其他長處。真不知道圓歸是怎麼想,竟然依賴著一個身無半點仙力的小神女。

虎頭的心,隨著它心目中“薰池”的靠近,跳動得越來越劇烈。嗓子眼處不自覺有些發癢,吞了兩口唾沫,雙眼眯起。

倘若它脖子上沒有那該死的困獸環,對付這種道行的小神女簡直易如反掌。可金剛圈萬年不損,一旦對方拿出與之匹配的寶石,自己的法力將會大大降低。於是,在如此緊張的檔口,它又不適時想起瑛雅囂張的笑臉,難道那婆娘早就料到會有今日她女兒來收拾它的局麵,所以特意套了困獸環在它脖子上?那它這回跟頭栽大了。

一娃一獸圍著一顆歪脖子樹,向左轉了一圈半,停住,向右又轉了一圈半,最後回到原地,還是原來那副對峙的姿態。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才亂動。隻苦了當中那棵歪脖子樹,修煉了這麼幾百年也有靈識,被兩雙肅殺的目光的餘光照射地葉子片兒抖了一地。親,你們能速戰速決麼?

緊張的氣息迅速蔓延開來,在死寂片刻之後,還是虎頭君忍不住,一個飛躍猛撲向對麵身子骨弱小的女媱。

大戰就此拉開帷幕。不過,鑒於張碧碧君不會寫細膩的打鬥,那咱們就把鏡頭拉動一下,切換到五臧山院裏頭的其他人身上。

話說於兒在中午時分回到五臧山院,可因為初級弟子都去抓靈獸玩兒了,今日便沒有安排給他們上課。大頭針小人在山院上下如同一陣清風飄過,找不到一個落腳點,幹脆回了廂房吃過午膳,獨自前往生肌廊裏頭練她的雙刀。

而阿鼓和雲兩個好基友上午在善舞堂裏與青鸞夫子切磋了會兒舞技,高級弟子每天基本上有一半的時間是讓他們自由修煉,於是下午沒有什麼課業的兩人雙雙蹲在靜默堂中自習。

這一蹲,就蹲到了月上柳梢頭的好時光,連晚練都沒有去。

“阿鼓,阿鼓,阿鼓!”雲叫的一聲比一聲響,試圖喚回神遊天外千裏遠的阿鼓。

鼓的眼神始終沒有焦距,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就算是雲在他耳朵邊震耳欲聾的叫聲,也沒有拉回鼓一星半點的思緒。可不是麼,連手裏的書都是拿倒的,怎麼地如此心不在焉?雲在其他同窗熱切的注目禮下,訕然收住動聽的呼喚,上下納罕地打量自個兒的好哥們。他這副呆樣從進靜默堂那刻起就沒變過,二百年裏從沒見過。

那,此時冷場王阿鼓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其實有心人不用猜,用腳趾頭就能想到。

正當此月朗星稀的晚間,靜默堂外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團子——”

“團子——你在哪裏——”

另外還夾雜著一個帶著哭腔之聲:“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裏——”

靜默堂裏的眾人紛紛抬頭往窗外望去,隻見月光下一個清瘦挺拔的人影,臉色倉皇,滿天滿地張望,時爾舉頭望高處的樹頂屋簷,時爾低頭翻找小灌木和鏤空的木地板之下。甚至這廝還不放過那顆顆做裝飾的小湖石,一一抬起來翻看下麵是否藏著東西。而小少年的身後,跟著一隻駝背的小龜奴,寸步不離他家主子,還在抹淚。

走神大半天的鼓兄終於在那聲聲情深意切的 “團子”叫喚中被驚醒,第一反應是劍眉一皺,怎麼這呆子龍胡亂跑出來了?而身體已經不由大腦控製地,舉步朝小白龍的方向邁去。

“別叫了,薰池不在這裏。”

白龍被鼓喝住時,正抬起一塊池塘邊的大石頭翻看,聽到阿鼓的話,立馬丟下手裏的巨石撲向他。一時忘了兩人的過節。那泥地被巨石的墜落震得晃了三晃,池塘裏的遊魚嚇得鑽進荷葉下麵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