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有悍匪,屠戮弱蒼生。
辭別了白須老者後,滅州與秦浩繼續向前走去。在前方不遠處,便是乾元國的一座城池了。
不過說它是一座城池,還不如說它是一個巨大的村莊。因為在這裏,城牆破敗,殘磚破瓦四散。
城樓之上烽火奄奄,狼煙不起,城門敗倒,城牆坍塌,城門旁,斜靠著一麵破敗的軍旗,上麵寫著一個大字——“乾”。
但在這貧瘠之地,似乎寒風一過,連軍旗都是顫顫巍巍的。
滅州與秦浩看著這慘敗的一幕則是放慢了步子,緩緩前行。
行至城門口,之間城門之上,寫著三個大字——潼南城。
突然,驚醒了一旁打盹的守衛,守衛體型消瘦,十分年輕,一身破敗的布衣鎧甲。
守衛見有人來,趕忙抓起身邊的鐵戈,慌慌張張地喝了一聲:“什麼人?”聲音中還帶著未曾退去的稚氣。
滅州去秦浩神色好奇,相互對視一眼,被並未答話,隻是上前答道:“將軍,我兄弟二人,此行西州,途徑此地,想要在此稍作休息,可否放我二人進城。”
那看門守衛見是一青年帶著一個孩子,也是放鬆了警惕,滿臉的緊張神情,也是緩和了下來。
“你們……,你們走吧,外來人不許進城!”
此時滅州與秦浩更加好奇了。
“這是為何?此地並非通關要塞,也無需通關文牒,外來人怎就不能進城了?”滅州皺眉,神情不悅地看著那名青年。
青年似乎十分膽小,見滅州這副神情,怯懦地說道:“我……,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快走吧,一會兒流寇來了,你們想走都走不了。”
滅州與秦浩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此地並沒有限製外來者進入的的規則,這個規則都是當地人自己定的,目的就是防止外來人受到牽連,遭受流寇迫害。
“小哥哥,你就讓我們進去吧,我滅州哥哥可厲害了,他肯定能幫你們把那些壞人打跑的。”秦浩一雙大眼睛看著那位青年,眼神中滿是同情。
青年聽到這話,也是眼神一亮,但瞬間又是暗淡無光了,甚至還表現出了略微的緊張。
“你們還是快走吧,一會兒他們來了你們就真的走不了了。”青年眸臉龐之上,滿是焦急。
滅州拍了拍那名青年的肩膀和聲說道:“放心吧,讓我們進去,今日他們若是敢來,我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滅州語氣平淡,但卻目光堅定。
或許是被滅州的氣場鎮住了,青年愣了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唉,你們跟我來吧,希望到時你們能夠自保!”
進入潼南城中,隻見城內一貧如洗,與洛清城的繁華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街道荒涼,屋舍緊閉,房屋破敗,道路之上,磚塊淩亂破碎。
滅州三人緩步前行,街道之上生氣全無,這猶如一座死城一般。
“吱!”
隻聽得一聲細微的聲響,在滅州他們身旁的一戶人家,破舊的木門被拉開了一個縫,一隻圓溜溜的大眼睛便是露了出來。
可當滅州等人側頭望去之時,又嚇得屋內的人趕忙合緊了門縫。
這是隻見青年歎了口氣,過去輕輕敲門道:“小德,別怕,是小吳哥哥!”
青年說完又等了半晌,才又聽到了門嘎吱響了一聲,又是露出一條縫,一隻大眼睛看了看,直到看到青年,他才緩緩將門打開。
可剛打開門,他便目光緊緊地盯著滅州與秦浩,眼中盡是對生人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