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
他說著,扶住了她。
薑甜剛剛重心不穩,差一點就要摔倒的時候卻被很穩當的扶住,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她的手腕被緊握了一下。
但那一刻,少女忽然感覺到一種足以將她完全壓製的力道。讓她內心覺得慌亂又危險。可惜那個力道稍縱即逝,很快便被紳士和溫柔取而代之。
這讓她懷疑,剛剛隻是自己的錯覺。
身體莫名被對方的氣息所籠罩,女孩兒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看了陸忱一眼。
“小心。”
男人垂眸看著她,聲線低沉。
薑甜抬起頭來看時,對方神色是關切的,狹眸裏還有一種似是而非的笑意,春風般和煦。
身上還有淡淡的味道,很好聞。
大概是她多想了。
薑甜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也不知道說什麼,腦子裏昏昏漲漲,下意識地低下頭,說了一句,“謝謝。”
“還是坐輪椅吧。”陸忱提議。
說著,男人將放在病房一角的輪椅推了過來。
因為薑甜車禍受了腿傷的緣故,想到出院的時候可能會用到輪椅,所以已經提前買好了放在房間一角。
“可是,我慢一點走不可以嗎?”
少女抬起頭問。
“一會兒出去要走比較長的一段路。你傷口還沒有完全好,走太多路可能不利於恢複。你覺得呢?”
他詢問著她,車都推過來了,卻又似乎很尊重她的意見。
“那好吧……”
薑甜略微想了想,最後還是把著輪椅坐了下來。
自己車禍後第一次嚐試下地,好像確實不適合走太多路。
陸忱到一旁拿薑甜的帽子和毛線圍脖過來,微蹲下來,動作輕柔地幫她戴好帽子,又將圍脖幫她係好。
薑甜像個小孩子一樣被陸忱照顧著。
他把帽子給她戴好,又給她圍了一層圍巾。
少女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陸忱身上。自己第一次這樣被異性對待,心裏麵像是忽然被羽毛塞滿了,有些充實,但也有些無所適從。
“其實我,我自己可以。”
她兩雙手又沒什麼問題。陸忱這樣做,讓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需要被照顧的三歲小孩。
陸忱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
“好。”他答應道。
-
薑甜已經半個月沒有出屋了。
因為一直在病房裏麵呆著,感覺整個人都要在房間裏麵長綠毛毛了。
這一次“重見天日”她感觸頗多,就比如——
以後過馬路她一定好好過馬路。
再也不看手機了!
這次的教訓著實慘重。幸虧當時司機及時刹車,導致她隻是失憶和腿上撞了些傷。如果當時對方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或者說晚個半秒,恐怕自己就真的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一想到這裏,薑甜就後怕到不行。
她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忽然感覺無比幸福。
無論怎樣,活著就有希望。
她要好好的生活,更加積極的去生活和創作。也想為被抄襲,被誤解,被網暴的自己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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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出事那天相比,氣溫明顯又低了很多。但空氣中那種濕漉的水汽感沒有了,隻是幹冷幹冷的。
薑甜的保暖工作做的不錯。她被陸忱推著出去,不僅帶了帽子圍脖,穿了兩層外套,腿上還披了一層很厚的羊毛毯。
雖然能明顯感覺到降溫,但自己卻並不冷。
那時候剛剛晚上八點多。
整個城市還未休眠。
陸忱推著薑甜在醫院後麵的小花園逛了逛,還遇到不少同樣出來散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