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霽看著她,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叫她：“程雪晴？”
在他的記憶裏，程雪晴在他出車禍後,從國外趕回來，跟他結了婚。可是看見她，他總覺得陌生，心裏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抗拒。
程雪晴看了看他,伸手想試探他額頭的溫度,淩霽微微偏頭,躲開了。
程雪晴的手僵了僵。
淩霽眸子微垂，避開她的視線：“我怎麼了？”
程雪晴道：“你下午有些發燒，現在感覺好一些了嗎？”
“嗯。”淩霽又看了下四周，問她,“這是哪兒？”
程雪晴道：“你不記得了嗎？我們來這邊度假的。”
淩霽想了想,他記憶裏是有這件事，可是他們為什麼會突然來這裏度假,他又記得不是那麼真切。
他總覺得這一切透著詭異,可他想仔細想想，頭又會隱隱作痛。
“怎麼了？”程雪晴關切地看著他,“頭又疼了嗎？”
淩霽搖了搖頭：“沒事。”
“你要不要再休息會兒？我扶你躺下。”
“不用。”淩霽擋開她的手,對她道，“我自己來就行。”
程雪晴臉色不怎麼好地抿了抿嘴，看著淩霽：“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客氣？”
淩霽看著別處，沒有答話。
程雪晴安靜了一會兒,又詢問他：“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
“那你先的休息吧，我去洗個澡。”
淩霽見她朝房間裏的浴室走去，出聲叫住了她：“你要在這裏洗？”
程雪晴回過頭,似乎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不然呢？”
淩霽的手輕輕捏成拳，沉默了片刻才跟她道：“我感冒了，容易傳感給你，你今晚還是睡別的屋吧。”
程雪晴臉色又變了變，她忍住心中的情緒，朝淩霽點了點頭：“好，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離開淩霽的房間，幫他帶上門，一直走到屋外的花園，她才拿起手機，給莊洛撥去一個電話。
這個號碼是她到c市以後新換的，隻有莊洛知道。莊洛接起她的電話，在那頭說：“程小姐，現在不是工作時間，這會兒給我打電話是要另外加錢的。”
程雪晴直接被他氣笑了：“你還好意思問我要錢？你那個什麼破藥，一點用都沒有！”
莊洛被她這麼一通吼，心情也不好，但她說他藥沒有用，就是在侮辱他：“怎麼可能？他的記憶沒被修改？”
程雪晴下意識抿了抿唇：“改是改了，但是他連碰都不讓我碰他一下，你給我的不會是半成品吧？”
莊洛哼笑了一聲：“程小姐，既然記憶成功修改了，就說明我的藥沒有問題。他不讓你碰他，那是你的問題。”
“你什麼意思？！”
莊洛道：“沒什麼，你也不用這麼激動，也許他跟她老婆原本就是這種相處模式呢？”
程雪晴是見過淩霽跟趙清爽在一起的，他看她的眼神，明明是含情脈脈柔情蜜意的，哪裏是這個冷漠疏離的樣子了？
“你別想狡辯，我看就是你的藥水有問題，還好意思問我要了那麼多錢？”
莊洛道：“程小姐，我賺你的每一分錢，我都問心無愧。你有功夫在這裏打電話質問我，不如想想，今天晚上怎麼辦。你是女人，要怎麼對付男人，不用我來教你吧？”
程雪晴拿著手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沉默地掛掉了電話。
她約淩霽出來見麵的時候，已經想過了，這個藥能讓淩霽的記憶出現混亂，但他們兩人一個是淩氏的董事長，一個是程家的大小姐，不可能永遠這麼躲著不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