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呢,那是你嫂子!”
“哥,你這都什麼時候,你在升省長的關鍵時刻,你可不能讓歐陽菁,”趙瑞龍被李達康的死亡視線盯地不得不改口:“好好好,嫂子,歐陽舒貪汙受賄,他雖然想自我了斷,但畢竟沒成啊,之後再繼續調查,把嫂子拖下水怎麼辦,你離省長就一步之遙啊,我家老爺子可一直向中央和沙瑞金推薦你。”
“歐陽舒中毒的事調查清楚了麼?不知道是他殺還是自殺之前,不要輕易下定論。”李達康冷冷說了一句。
“哥,看守所啥地方,怎麼可能有人進去下毒啊,以為拍美國大片呢,”趙瑞龍低聲說道:“而且我家老爺子就這麼個建議,您別有抵觸情緒,他還讓我去找找高育良,看看他這個政法委書記,能不能在法律許可的範圍之內,對歐陽舒從輕處理。”
“瑞龍啊,”李達康抬手讓趙瑞龍停一下,“我很感謝老爺子對我的關心,但是育良書記那裏就不用做工作了,我們不能徇私枉法,檢察院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查出來法院該怎麼判怎麼判。”
“哎喲,哥哥,”趙瑞龍急得放下水杯:“我家老爺子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是哥哥,你聽我一句,你們不能再這麼鬧下去了,再鬧下去,這漢東改革開放的大好成果可就鬧沒了。”
“瑞龍啊,李哥問問你,你說的這大好成果是啥啊?呂州月牙湖的美食城?”李達康似笑非笑地看著趙瑞龍:“還是山水集團高小琴那裏的股份啊。”
“喲,哥哥,你知道啊,”趙瑞龍直呼:“你知道你還讓人去山水集團掃黃,祁同偉最後都求你那裏了,還一點麵子都不給。”
“喲,你在山水集團真有股份啊?”李達康故做驚奇地問道:“占多大股份,控股還是?”
“哥哥,這不能跟你說太詳細,商業機密啊。”趙瑞龍得意地笑了笑。
“哦,那高小琴原來是給你家打工,那也就是順大風廠的股權爭議你參與了?”李達康眯著眼看著趙瑞龍說道。
“高小琴倒不是,她哪是隨便打工的人,不過這大風廠,我真得和哥哥你掰扯掰扯。”趙瑞龍坐直身子說道:“你說你們這京州市政府也太亂來了,你們答應好的事,說不認賬就不認賬啦?還有那工人的安置費,我們已經出過了,結果現在又要挾我們,還要我們再給一次?有沒有王法了?”
“瑞龍啊,我勸你收斂一點。”李達康看著這個也算自己一路看著長大的孩子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不是以前了,不能巧取豪奪,做什麼都要合理合法。”
“哥哥,我老爺子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可我這些年從沒從你這拿過項目吧?我投資山水莊園也是合理合法的吧,我現在就是提出一些合理訴求,我怎麼就不收斂?”趙瑞龍一臉理直氣壯地質問達康。
“瑞龍啊,”李達康搖搖頭說道:“你還記得你剛大學畢業的時候去金山縣找我的時候麼?”
“記得啊,我大學畢業論文的很多素材都是你幫我在那裏搞的呢。”趙瑞龍點點頭說道。
“是啊,那你還記得麼,那會老書記帶我們去考察,隨便走進一戶人家屋裏,那家裏的女子全部躲床上,不敢出門,為啥啊,因為她們隻能共穿一身衣裳,姐姐穿了,妹妹就沒得穿了,隻能躲床上,老書記聽了,二話不說立刻把外套脫下來送給了那戶人家。”李達康慢慢回憶道。
“哥哥,你都說了百八十遍了,後來你和易學習提出集資修路,為這事差點把烏紗帽丟山溝裏,我能背下來了。”趙瑞龍皺著眉頭說道,他不知道李達康又老彈重調做什麼。“我現在就一商人,在商言商啊。”
“喲,那咱倆,“李達康笑著搓了搓手說道:“那咱倆無商可言啊。”
“咱倆可能無商可言,但我跟那易學習可有的是商量了,哥哥,你知道嗎?”趙瑞龍一臉生氣地說道:“你那老班長非要把我那美食城給拆咯,還一個電話打老爺子那裏,我老爺子直接給氣住院咯。”
“嗨,哪是被他氣得,被你氣的。”李達康不信。
“就是被他氣的,老爺子這次讓我來,還想讓你跟易學習說說,不要把升官升不上去的怨氣發泄到咱頭上,不要老盯著月牙湖美食城,去想想怎麼樣才能升官。”趙瑞龍沒好氣地說道。
“那我也說說你,不要老是打著老書記的旗號給他抹黑,”李達康看著趙瑞龍嚴厲地說道:“美食城不該拆嗎?還要汙染月牙湖多久啊?如果我是呂州市wei書記,那美食城早讓我拆了,老書記絕對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