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1 / 1)

如果在傾盆大雨中有人為自己撐上了一把傘,在饑餓難忍中有人送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飯菜,或是在孤獨憂鬱中有人向自己伸出了雙手,不管願不願意,都會在心中烙下一個痕印:在困境中曾經有人幫助過自己。

雖然秋楓並沒有因為安琪兒而改變憂鬱和孤獨,但在他心中,卻是非常願意接受來自一個美麗的女孩的關心,一回想起來就有一點驕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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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是國慶節,星期五晚上高一1班開聯歡晚會。

舞靈來得很早。

秋楓來得更早。

秋楓來的時候,教室裏有兩個人——天宇和雲彩。最近,天宇與雲彩總是出雙入對,除了上課之外,隻要見著了天宇,就能看見雲彩傍在他身旁,作小鳥依人狀,換句話說,隻要見著了雲彩,就會發現天宇像糖一樣與她粘在一起。

天宇和雲彩正在忙著在教室裏張燈結彩,氣氛看起來很溫馨,讓人覺得很幸福。任誰見了這種情景,都會調侃幾句,可是秋楓沒有心情。他走到陽台上,定定地看著遠處。天空看起來很朦朧,視線也有些模糊,他已經記不起第一次站在這裏眺望的情境了。

舞靈來到他身邊,是秋楓心境由憂鬱轉佳的原因。

舞靈說:“你的表情很容易讓人跌入憂傷的陰影裏去。”

秋楓說:“這不是我的錯。”

“當然。有人喜歡在白晝明媚的陽光中沐浴,有人卻喜歡沉浸於夜晚皎潔清澈的月色中。雖然是同一件事情,每個人對它的感受卻不同,看在眼中也就不是同一件事情了。”舞靈淡淡地說道,“對於心中有鬱結的人來說,他會感到自己很孤獨。”

“……”

“思宇來了。”舞靈的語音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想不到他也會來參加今晚的活動。”舞靈指著剛走進校門的一個人影。

秋楓順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卻看不清楚是誰。正奇怪舞靈為何會知道那是思宇時,又聽得她嘴裏報出走進校園的人:“桂林……子騰……”才驀然驚覺自己的視力已經下降了許多。

這一發現讓秋楓深深地感到恐懼,心突然間跟著天色一起暗了下來。

秋楓明明知道恐懼的來源,卻仍是感到它的莫名其妙,就好象害怕關在籠子裏的老虎一樣,明知它不會跳出來,卻仍然害怕它會傷害自己。

但是老虎關在籠子中與自己視力下降有什麼關係呢?所以“莫名其妙”的妙處就是可以把許多毫無關係或者有著本質區別的事與物莫名其妙地聯係起來。所有一切事情都是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地當上班長,鬼使神差地喜歡舞靈;莫名其妙地與思宇打了一架,然後就理所當然地被扣了個警告。從那以後,自己就變得憂鬱與孤獨了。所有的事情好象都與這幾件事情有關,一切都由這幾件事衍生而來,卻一切都那樣莫名其妙。

“我們去幫忙吧。”舞靈的聲音驚醒了正在莫名其妙地胡思亂想的秋楓,他慌亂地應了一聲,與舞靈走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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