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楓開始認識到自己的頹廢了。因為從白山遊樂場回來的當晚，他填詞一首，喚作《小閣晨風》——
翠竹晨風，流水筆竹朱閣隱。清風拂林，品淡茶，償鮮筍，伊人促膝聽風鈴。鶯歌燕語，論心夢，撫瑤琴，此生互勉共前行。
落英繽紛，春去秋來霜滿鬢。翠林深處，朝青絲，暮成雪，晨風逝去空歎息。歲月如歌，人生幾何？人去矣，徒留幾多悲憐。小橋流水亦如昔，隻是朝夕人不同，何日見晨風？
許多事情都無法選擇，因為根本就別無選擇，就像秋楓的眼睛，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笨到願意選擇近視的程度。可是，那又能這樣呢？生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命運卻是生活跟主人開的一個玩笑。
金庸小說已經被秋楓徹底征服了，或者說秋楓已經徹底地被金庸小說征服了。最後一部《雪山飛狐》拿在手裏，秋楓覺得像是在聽人說故事，別人的故事說完了，秋楓也將小說看完了，留下的是飛狐那一刀究竟是砍下還是不砍呢？讓人心裏幹著急。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當我們麵對生與死的考驗時，當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生命。但是，如果探討生命的意義，也許生命對我們就不再是最重要的了，比生命更寶貴的也許是愛情，或者是一個承諾，甚至是一個美麗的謊言。不管是什麼，當我們認為它的價值已經超出了生命，就會舍生取義，實現它的價值。不要問為什麼，每一個選擇都有它充分的理由。”舞靈也不例外地在書後作結。按常理來說，秋楓看的最後一部本金庸小說排隊也輪不上《雪山飛狐》，但舞靈就這樣安排了，她一定有充足的理由，隻是秋楓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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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楓麵前擺著的好象是三岔口，一條路通往高山頂觀看絢麗的日出；另一條平平坦坦，路上沒有美麗的風景，也沒有攔路的荊棘；第三條路通往魔界的大門。秋楓閉上眼睛向著三岔口走過去，待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沒有走在其中的任何一條路上，而是身處雜林荒草中。
“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如果想走一條別人從來沒有走過的路，就必須要有開山的勇氣和趕海的決心，才能夠率先走出一條路來；如果走一條千萬人都在走的路，則必須要以最特別的心情和最有力度的速度在路上留下腳印，才會讓曆史記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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