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榮譽室,銘寒讓小紫點燃一支火把後讓他先退出去,自己拿著火把直奔倒數第二幅畫像。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請教您,我數三聲,如果您還沒出來,我就開始燒畫。”銘寒說著,將火把湊得更近一些,跳躍的火苗眼看就要舔上畫像邊緣。
正在畫裏遊泳的小老頭忽然覺得湖水變熱了,再聽到銘寒的話,瞬間氣得火冒三丈牙根癢,在銘寒“二”的發音還沒發完時,裹著浴巾的小老頭就衝出畫像,直接衝到銘寒麵前,兩隻小拳拳緊握,朝著銘寒的腦門不停地砸啊砸。
不過他現在力氣小,自以為用了十二分的力氣,銘寒感到的痛感卻不比一個輕輕的腦瓜崩重多少。所以,銘寒也沒動作,任由小老頭砸啊砸,直到他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覺得挺沒意思自己停下了,銘寒才伸手把他抓住。
“我們找到了第一神偷的再傳弟子,第一神偷當年把鵬羽令藏在了四望山,還說四望山以前叫死亡山,您知道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或者,您知不知道第一神偷會把鵬羽令藏在四望山哪裏?”
聽到“死亡山”這三個字,直喘大氣的小老頭瞬間不喘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很快又把自己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銘寒無語地看著他的誇張作態,但轉瞬想到他可能真的知道些什麼,便緊張地問道:“你知道的對不對?快告訴我,鵬羽令到底藏在哪兒?”
銘寒太緊張了,以至於她將小老頭的胳膊都掐出印來了還不自知。小老頭“嘶嘶”倒吸著氣掙脫開銘寒的“魔爪”,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死死地盯著銘寒,怒氣衝衝道:“你這個不孝孫子,是想掐死我嗎?!”
小老頭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似是一點兒也不記得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看著他胳膊上的指甲印,銘寒有些慚愧,但很快便調整情緒,道:“抱歉,是我太激動了。不過,我現在沒有工夫陪您玩,我父親正等著鵬羽令救命呢,還請您將知道的都告訴我。”
“誰跟你玩了?誰要你陪了?”小老頭吼道,但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就和緩了語氣,嫌棄道,“快收起你的哭喪臉吧,看著就心煩,不就是死亡山嘛,多大點事,至於嘛!”
銘寒微垂著頭,沒有說話。
小老頭便更來氣了,用更加嫌棄的語氣說出了死亡山的來曆。
金翼島建島之初,死亡山本是一座無主的荒山,第三任羅浮公爵建立鵬羽衛平定島上叛亂後,王除了給羅浮公爵府賜下鵬羽令外,還將死亡山也賜給了羅浮公爵府。而王之所以做這樣的決定,一是因為羅浮公爵府平定叛亂最關鍵的一場戰役就發生在這座山上,將其賜給羅浮公爵府權當獎賞;但也正是因為這點,戰爭結束後山上屍橫遍野,白骨累累,白日裏都透著陰森之氣,大家心思惶惶,都叫這座山為“死亡山”,這便是王將後山賜給羅浮公爵府的第二個原因,王希望能用羅浮公爵的殺伐之氣震懾住山上的陰森之氣。
大戰結束之初,本就是百廢待興之時,當時的羅浮公爵深知王上用意,便特意將羅浮公爵府的府邸建在了荒山下。羅浮公爵府的位置定了下來,其他公爵侯爵府紛紛效仿,慢慢就形成了今日的金羽街。
第三任羅浮公爵自認殺伐太重,修建府邸的同時,也讓人好生安葬了山上的死屍,但因為死屍太多,羅浮公爵便讓人在山上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墳墓,將所有屍首,不分叛軍和王軍,全都妥善安置在了一起,之後又在墳墓上遍植樹木,樹木一年一年長大,山上的死亡氣息也逐漸消散,直到……直到……
按小老頭的說法,直到某一任羅浮公爵,具體哪一任他不記得了,反正就是過了很多年吧,當時的羅浮公爵覺得死亡山這個名字實在不好聽,於是就給後山改名為“四望山”,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發音聽起來差不多,又不晦氣。
苦難向來都是最容易被人們遺忘的,不過多少年,“死亡山”這個名字就被大家有意無意地忘得一幹二淨了,後人便隻記得“四望山”這個名字了。
“至於第一神偷把鵬羽令放到四望山哪裏,我猜,很有可能就在那座墳墓裏。嘖嘖嘖,這小偷還真有意思,鵬羽令都偷到手了,還給還回來,還回來就還回來吧,竟然還放到四望山,還知道怎麼進去,嘖嘖嘖……我都不知道,真是……嘿,都不知道怎麼說了,怎麼感覺那什麼第一神偷跟鬧著玩似的。”
銘寒自動忽略掉小老頭後麵的話,疑惑問道:“墳墓?第三任羅浮公爵安葬王軍和叛軍屍體的墳墓?一座墳墓而已,能藏什麼東西?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