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已經麻木了。
整顆心髒揪起來。
他涼薄的唇角掀起一抹低笑,那笑意從無聲到有聲,最後好似是癲狂般啞然的笑。
他笑得急救醫生都慌了。
誤以為他被車撞壞了大腦。
傅擎深在笑。
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是在笑曾經愚蠢的自己還是在笑現如今一文不值的自己……
他在一片悲涼痛苦中絕望地陷入了黑暗。
——
許一承從沒見過這樣能哭的女人。
想要討他歡心,和他春風一度的女人每一個人都是笑魘如花。
可像安年這樣的,第一次遇到。
初次,隻是想要調戲調戲小美人。
後來,隻是出於同情可憐的心理想要認識一下那個可憐的女人。
可這次呢?
許一承自己也覺得奇怪,他忍不住眯起眼細細地打量著蹲在馬路邊哭泣的小女人。
“喂!我說女人,你也該適可而止了!”
安年還在哭。
“我說你,到底有什麼好哭的?哭成這副鬼樣子。”
安年抽泣著。
許一承甚至有些不耐煩了,他正要發作的罵兩句,忽然,哭泣的小女人從臂彎中抬起頭。
“我……我腳疼。”
人生第一次。
許一承感受到了心被刺疼的感覺。
喵的!見鬼了!
這個女人怎麼哭成這副樣子?
眼睛腫得像核桃,鼻尖兒紅紅的,濕潤的淚珠掛在卷翹的睫毛上,她烏黑柔軟的長發鋪設在身上,碎發粘在臉頰上。
這樣可憐巴巴的,怎麼這麼像隻被人欺負過頭的小兔子?
許一承心底的所有不耐煩一瞬間煙消雲散,他的心被人觸動,變得有些柔軟。
“腳……腳疼啊?”他的反應慢了半拍,有些口吃地低聲安慰著,“那我帶你去醫院。”
他說著,上前就要來抱安年。
安年卻抬手製止:“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站起來。”
她腳崴了。
她強撐著,單腿站了起來。
“都這樣了,怎麼還倔呢?走,我送你去醫院。”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今天真的謝謝你,你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許一承有些納悶了,這女人怎麼反複無常的?
“不行,你都這樣了是一定要去醫院了。”
最後,許一承還是沒能如願。
他從藥店買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回來,遠遠的,正好看到安年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遊神。
他走過去將購物袋放在椅子上。
“鞋脫了,我幫你上藥揉揉。”
安年飛遠的思緒被拉回,她搖頭:“不用。”
“不行,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怎麼走路?”
安年還是搖頭:“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機麼?”
許一承被安年這副客套的模樣惹得心中不快。
但是罷了。
何苦跟一個愛哭鬼計較。
他將手機遞到了安年麵前,但是眼眸一眯,琥珀色的眸子泛著點勢在必得的光芒:“手機可以借用,但我人生中第一次去藥店,不能白跑一趟。禮尚往來,我要幫你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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