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承及時出現,他將安年從卡座上扶起來。
咖啡廳的環境很好。
抒情悠揚的樂曲輕聲飄蕩。
周圍坐著三三兩兩的人。
歲月輪轉,時光飛逝。
她們從當初的青蔥歲月到如今的各為人妻,眨眼一瞬,匆匆數年從指尖流逝。
回不去了。
咖啡廳的位置還是在原來的位置。
隻是這家店的老板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曾經年代感久遠的咖啡廳隨著時代的潮流,裝修風格一變再變。
她們,再也不是曾經的她們了。
陸景思突然覺得難過。
像是如臨大劫。
她向來重情,表麵上風風火火的,看起來跟什麼人都處得來,周圍的人對她也都很好,可是卻很少有人能夠走到她的心裏。
安年是唯一一個陪著她走了這麼多年的人。
她忽然低低啜泣著上前,她輕輕抓住了安年的手腕。
亦如當年在校園時期。
“安安,作業借我抄抄唄!”
“安安,試卷上第三道大題怎麼解來著?”
“安安,我好難過……”
……
撒過嬌,耍過賴。
她握著安年的手臂搖晃。
安年墨鏡下的雙眸濕漉漉的,她輕呼出一口氣。
“思思,不管未來如何,我們都是最好最好的姐妹。”
陸景思吸了吸鼻子:“那你還回來麼?”
安年沒出聲:“可能,需要很久……”
一個並不怎麼確定的答案。
陸景思又道:“我能去機場送送你麼?”
安年輕輕搖頭。
陸景思哭出了聲音:“告訴我航班時間,哪怕站在門口,我遠遠地看著你走!我就看你的背影,可以嗎?”
安年心裏緊繃的防線終於鬆動。
她向來心軟。
她隻是怕離別的場麵她們都會受不了。
聞言,安年點頭:“好。我回家之後把航班信息發給你。”
陸景思這才點頭。
她目送安年離開。
片刻後,咖啡廳原來的位置上。
陸景思一個人坐在那靠窗的角落裏,她坐了很久。
桌麵上的咖啡放涼了。
透過窗戶,天邊的太陽從初升到西沉,落日餘暉灑滿大地。
女孩的身影平添落寞。
顧星洲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陸景思。
他走過去將人攬肩抱住。
“怎麼了?”
陸景思絲毫不意外,這個人的懷抱太溫暖了,像她這樣總是女漢子的人也流露出柔情。
她聲音很輕的開口:“安安要出國了。”
平靜敘述的語氣,可嗓音裏透著悲傷。
顧星洲顯然沒想到,他輕拍著陸景思的肩膀。
他們雙雙看著窗外的風景,看著天邊的落日。
他靜靜的聽著陸景思說完今天她和安年見麵的場景。
嗓音裏不自覺帶上哭腔。
顧星洲意外道:“什麼樣的後遺症需要出國?”
陸景思搖頭:“她今天……不太對勁兒,不管我怎麼問,她都避開那個話題不說。”
“她說的後遺症就是後遺症,她不想再對我吐露,她怕我擔心。可是這個傻瓜,她以為她這樣我就不會擔心了麼?”
“顧星洲,我和安安幾乎從小一起長大,如果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下定了決心,她不會這樣軟硬不吃。”
“你說……她是不是真的生了很嚴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