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薩拉查微微皺眉。
由於預言家日報整天不做好事,記者在薩拉查這裏已經不是什麼好詞了。
盡管從書上讀到,麻瓜那邊的記者有責任感很強的人,也有堅持真相與正義的新聞報道者,但是英國魔法界顯然不存在這類人。
“是個名字叫蚊子的女人。”
麗塔·斯基特的姓氏Skeeter,作為單詞有兩個含義,其中之一正是蚊子。
戈德裏克似乎也意識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拎著麵包籃子與牛奶,進了二樓的臥室。
房間裏亂成一團,地毯與窗簾胡亂掛著,羅馬式的長條寬椅翻倒在地,所有窗戶都被打開了,冷風一陣陣地刮進來,換出了渾濁微腥的氣息,帶入一股淺淡的花香。
這是高沼地最早開花的魔法植物,它們生於積雪初融時期,會為泥土裏蘇醒的昆蟲提供美味的嫩葉與多汁的根莖。
戈德裏克揮動魔杖,把房間裏的家具放回原位。
然後他轉過身,借著窗口照入的陽光,視線在薩拉查的脖頸與耳側徘徊。
——顏色很淺,但依然存在的紅痕。
他不由自主地靠過去,也不做什麼,就這樣挨得很近,仿佛這樣就能密不可分。
“還差一個魂器。”戈德裏克嘀咕。
“是嗎?昨天你還說,沒找到伏地魔之前,一切都不確定。”薩拉查換了一個更輕鬆的姿勢靠在椅子上,任由戈德裏克賴在自己身上。
有時,薩拉查懷疑戈德裏克傳承的天賦不是靈魂魔法,而是氣味。
戈德裏克一直對氣味非常敏感,每次歡愉之後,他總是舍不得離開薩拉查身邊,沉溺在混合著兩人共同的氣息裏。
當然這可能也跟兩人始終受到無形的束縛,控製自己,不敢做到最親密的一步有關。
昨天晚上,他們的關係有了新的突破。
那是從未想過的感覺。
艱難、灼熱。
酸楚、欣喜。
卻仍然不敢持續太長時間,在發現意識出現恍惚之後,兩人同時警覺,停住。
這種做幾分鍾,保持原狀停一段時間,等足夠清醒了再做幾分鍾,再停止……梅林在上,簡直就是一場對精神與靈魂的折磨。
最後他們接觸,撫摸,毫無間隙的擁抱,卻怎麼也填不滿心底的空缺。
但這大概應了一句話,越是不能選擇什麼,就越是無法抵抗這種誘惑。
靈魂魔法顯示,所有失去理智的行為都很危險——戈德裏克不能拿薩拉查的安全開玩笑,所以今天就像是一隻肉吃不飽的獅子,賴在了薩拉查身上。
“希望伏地魔沒有想不開再給自己一刀,製造了新魂器。”戈德裏克不確定地說,“總之等古靈閣的事情解決了,先去布萊克老宅。”
“那個記者是怎麼回事?”薩拉查問。
“她是一個阿尼馬格斯,說來有趣,名字叫蚊子,變形後是一隻甲蟲。”戈德裏克想到自己最初抓著麗塔·斯基特拍照的事了,他氣憤龍被虐待是真的,但要真說在英國提倡火龍保護就是瞎扯了。
當時,戈德裏克是想撇清搶龍的責任,免得妖精拉上魔法部去找霍格沃茲。
他不怕妖精,但那些妖精很煩人,貪婪又不死心。
就拿這次的事情說,盡管戈德裏克“震懾”了它們,妖精還是不停地在暗處玩花樣,給戈德裏克設置小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