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青峰的公寓大很多倍的一棟別墅。
整棟三層小樓都黑漆漆的,沙發上也坐著一個人。
房子裏也是酒氣彌漫,快趕上酒窖了。
黑暗中的男人看不清臉,他,是莫弈愷。
盯著黑暗,莫弈愷愧疚得想死,回想著莫奕澤那天跟他吵架說的話,莫弈愷就想狠狠抽自己幾耳巴子。
如果當初早一點發現自己弟弟的變化。
如果當初少一些對他的忽視。
如果吵架那天他肯低個頭,說一聲:哥哥是愛你的。
是不是,他就不會死了?
可惜,世上殘酷得沒有如果。
莫奕澤死了,成了他們心中抹滅不平的痛,這份痛,會伴隨到死亡……
雲沫和墨十楠的婚禮在一年後舉行,這一年時間,給了所有人恢複傷痛的時間。
墨十楠一年前賣掉了墨集團和花墨,重新成立了一家叫“雪球”的公司。
這家公司,聽說是專做婦嬰產品,吃穿用度一條龍。
“讓每個寶寶擁有幸福”是公司宗旨,並且每季度,雪球公司都會捐贈許多產品給福利院的寶寶。
一年下來,雪球公司的口碑直線上升,產品很快遍布大華國,預計未來兩年,會遠銷國外,前途可謂光明無限。
話說婚禮。
婚禮請柬隻送出了屈指可數的三份,兩位婚禮主角也不知道三個人會不會來,畢竟大家都一年沒聯係了。
婚紗和禮服都是最簡單的款式,不繁瑣,也不會審美疲勞。
望著空空的禮堂,雲沫自個兒忍不住笑了。
“親愛的,咱倆被遺忘了呢!”雲沫吐槽。
墨十楠也沒想過那三個混蛋真會不給麵子,連他的婚禮都不舍得來了!
“他們忙。”墨十楠找了個借口。
雲沫:……嗬嗬噠,我信你個鬼!
“算了。”雲沫站直了些身子,“我們倆結婚給自己看就行了。”
——嗤。
一聲輕笑從門口傳來,接著是一道熟悉的嗓音。
“小魔女你不找個見證人,倒是不怕十爺轉身跟其他美女說自己單身。”
青峰?
門口,站著一抹頎長的人影,他穿著一身伴郎禮服,在門口站了兩秒,環顧空落落的禮堂一眼,這才緩緩走進來。
“怎麼說也是新公司的董事,就給新娘子這麼寒酸的婚禮?不怕她撂挑子不幹了?”青峰一邊走一邊打趣。
雲沫:……
墨十楠:……
“你這是來當攪屎棍還是來觀禮的?”進門就左右挑事。
雲沫不爽問話時左右看了一眼,最後把手裏的捧花砸了過去。
實在沒其他東西可砸。
青峰接住捧花,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胳膊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把捧花扔還給雲沫。
雲沫接住捧花,沒說他把捧花扔回來的事。
大喜日子去揭別人傷疤,可不吉利。誰都知道,青峰這輩子怕都沒有接捧花的機會了。
“哎呀親愛的,你走那麼快幹什麼!”另一道熟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一道人影從門口走進來,雲沫和墨十楠看清進來的人,當場睜圓了眼睛。
莫奕澤?
青峰無奈皺下眉,駐步等他。
莫奕澤幾大步追上青峰,挽著青峰的胳膊,肩並肩,甜蜜蜜地一起朝新人走來。
到跟前,青峰才介紹,“請柬上沒說不可以帶家屬吧?”
家屬?
雲沫一萬個不相信這人是莫奕澤,他死了,她親眼所見。
“大仙女,你看什麼看,不結婚啦?”莫奕澤眨巴了下眼睛問看傻眼的雲沫。
大仙女?
臥槽!
雲沫和墨十楠都知道這位莫奕澤是誰了,花麗?
想也對,花麗本就沒有人類的真容,樣貌全是隨自己高興變的。
但是這倆……到底是什麼時候攪上的?
雲沫和墨十楠都不想追究,青峰當時那沉淪頹喪的模樣,讓墨十楠輾轉難眠好長時間,他曾幾度以為,青峰會扛不過來。
好在,青峰沒事,至少,看上去沒事。
“你倆送個請柬,也不寫具體時間,我可是放下手上的工作,從早上八點就等在這兒了,你說,你倆是不是該讓我在雪球摻一股作為補償?”莫弈愷徑直走進了禮堂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