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晚醒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傅行的下巴,自己正親密的窩在人家的懷裏,腿還極其不安分的搭在他的身上。
這極其曖昧的姿勢讓見多識廣的林晚也不由得尷尬起來。迅速將腿拿了下來,從男人的懷裏掙脫出去。
她隱約記得昨日自己並不是睡在這兒的,轉頭一看,柴火早已熄滅了,隻餘下了一堆殘渣,莫非是自己夜裏冷的時候摸索貼過來的?
畢竟傅行可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活下來就不容易了,總不至於還有力氣抱得動她吧。況且,以傅行那麼個老封建的思想,肯定也不樂意與她有什麼肢體接觸。
這會兒,天亮了,林晚才有機會看清傅行,他麵上還是受了些傷的,臉上也有好幾處擦破了皮,不過,這樣看著好像更性感,更有男人味了……
林晚津津有味的欣賞美男,猝不及防就對上了剛睜眼,睡意朦朧的眼睛,男人隨意瞥了她一眼,將她撈入懷裏,喃喃道:“別鬧。”
林晚猝不及防就又貼上了傅行的胸口,一時之間有些自我懷疑起來,傅行的這個動作如此行雲流水,莫非是她不知何時精神分裂和傅行私定了終身?
還好,還沒等林晚憂心自己的腦神經係統,傅行就恢複正常,將她推開了,好像剛才是沒睡醒,夢中做荒唐事兒一樣。
傅行緊皺眉頭,隻覺得這會兒渾身都快疼得麻木,看著一旁無所事事整理衣服的林晚,“咳”了一聲,低聲道:“扶我一把。”
林晚才扶起傅行,傅行就覆上了她,將她整個人壓在了石壁上。
傅行比林晚高出許多,這樣站著,林晚的臉不得不緊貼著傅行的胸膛,耳邊傳來砰砰的心跳聲,也不知是誰的,鬧得她麵紅耳赤。
林晚推了推,沒推動。
傅行手肘撐上了石壁,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額頭上滿是冷汗,他低聲嘟囔:“別動,疼。我靠會兒。”
傅行的聲音本就好聽,這會直直貼在林晚耳旁,更有種哄小情兒時的溫柔性感,林晚一時被魅惑了,真就沒動。
男人的頭有些重,壓得林晚肩膀有些酸疼。靠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有起身的念頭,林晚都忍不住懷疑他睡著了,輕輕喚了聲:“傅行?”
傅行應了,手撐著冰涼的石壁站了起來,看都沒看林晚一眼,轉身率先出了洞穴。
林晚看著傅行不緊不慢的步伐,輕輕撇了撇嘴,搞什麼,逞什麼強呢,好像剛才靠在她身上喊疼的另有其人一樣。
然後順手拾起地上的外衣,一邊套了,一邊小跑著跟上。
察覺到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傅行咬了咬牙,忍著痛走得更體麵了。
飽經了一夜風霜,即使不能像平日裏一樣英姿颯爽,也不能丟份兒不是,畢竟外麵還有那麼多小鮮肉覬覦著呢,至少他的長相還能加分吧……
前些年,京城那些閑的沒事兒的婦孺姑娘們好像搞過什麼首陽國美男榜,當時青竹還挺意洋洋,樂嗬嗬的恭喜他榮登榜首,被他以不明正務的由頭打發罰去喂馬了來著。
林晚三兩步就跟上了他,側臉看著他:“你真沒事兒?不用我扶著?”
“受這麼重的傷還能走?!”
林晚本意是想勸傅行不必死要麵子活受罪,落在傅行耳朵裏,就好像是在用十分敬佩的語氣誇:你好生厲害,如此還能走,真不愧是第一將軍!
傅行不由得背挺的更直了,冷聲嗬了一句“閉嘴。”集中注意力對抗渾身的痛楚去了。
此地離京城還是有些距離的,兩人走了很久才終於到了林晚的姻緣鋪子。
一路上,兩人歇過好多次。傅行的傷勢重,卻死端著麵子。作為一個溫柔體貼的姑娘,林晚隻好假裝自己累了要休息,末了,將軍還要裝模作樣的皺眉指責她嬌氣,然後“頗不情願”的陪她歇著。
都這個時候了,也沒見青竹找到他,傅行已經對他不抱指望了,索性承認自己就是養了吃白飯的。
這會兒站在姻緣鋪子門口看著林晚等著她的邀請。
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林晚當然看出了將軍的企圖,瞬間很上道:“將軍此次受傷皆是因為小人,不嫌棄的話,可否在我家鋪子住下,讓我親自照顧,也好報答您的大恩?”
這話說得周到真誠,還有貼身照顧的服務,傅行沒法兒拒絕,況且他的精神已然開始恍惚,這會兒已經堅持不住了,就冷著臉點了點頭。
時隔幾日,曆經曲折,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林晚有些感從中來。
林晚怎麼也沒料到一進屋能看到這樣的畫麵,林嘉、榮親王兩人坐在大廳裏,都端坐得一本正經,大眼、小眼都望眼欲穿的盯著門口,看上去好像有些……和諧?
一瞧見完好無缺的林晚,兩人眼睛同步的亮了起來,一齊激動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