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覺得手腳脖子,渾身上下都很酸疼,睡的地方也不甚平整,搖搖晃晃的。醒來一看,卻是手腳被綁了,在一個馬車上,也不知是要去往何處。
昏迷之前的事一一回憶起來,林晚痛罵一聲,這該死的玄素,翅膀子硬了,竟著了他的道!萬幸,林晚的嘴並沒有被塞住,開始喊罵起來,可惜半天也沒得到回應。
有種綁我,有種出來啊,林晚罵了半天,口幹舌燥的,還喊累了,心道連吃的都不知道送。
想著想著有些委屈,哼哼唧唧的又累又困,隻道睡著就不餓了,可憐巴巴地縮了縮身子,又睡了。
周邊護送的人顫顫巍巍心驚了一上午,裝了一個上午的聾子,此女人不僅直呼他們主子的名字,還罵上了半天。放平日,早死無葬身之地了,側臉望去,他們的主子似乎並沒什麼太大反應。不過,這位主的心思可不是他們能猜測的,便紛紛又壓下了好奇的心思。
終於林晚不罵了,安靜上了好一會兒,隊伍瞬間安靜了,隻聽得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玄素心裏反倒隱隱有些擔心,掀了轎簾進去,卻見林晚嘴嗡動著,原是睡著了,瞬間舒了口氣。
玄素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林晚的手腕被綁處的紅痕已經有些觸目驚心了,再細一看,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痕。
玄素的心猛得皺縮起來,旋即眼中閃過了嗜血的憤怒,他一麵知道林晚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一麵又有些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這種害怕讓他沒由來的有些憤怒,手緩緩伸向了林晚的脖頸,對,殺了她,這種情緒波動就沒了。
玄素的眼睛發紅,染上了瘋狂,手慢慢地開始收縮。突然,林晚哼唧了一聲,嘟囔著罵了句:“臭玄素。”
玄素眼中的紅瞬間褪去了,清醒了,看清手中的動作,有些驚慌地鬆開手彈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頗為失態。
林晚的頭又落到了鋪著軟墊的座椅上,緩緩睜開了眼睛,委屈的哭了出來,傅行,你在哪?我被人欺負了,這神經病還想殺我……
林晚幾日昏沉沉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間或有人來送飯菜,卻再也沒見玄素。
林晚心裏猜測飯裏多半是放了迷藥,卻隻能無可奈何的吃了。心中期盼榮親王或是安然公主能發現端倪,追過來。
見不了玄素了,玄素又是一副全然陌生的樣子。林晚近日也算看清了,玄素這廝哪裏是小白兔,壓根就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大灰狼。
林晚也猜測不出對方綁她的目的何在,不過看這情況,玄素近幾日應該是不會對她動殺心了,這讓林晚稍稍心安。
馬車晃了幾日,晃得林晚想吐。終於,一陣人停了下來,入住了一個客棧,林晚猜測,此地應當離戰場不遠了。
今日迷藥大概下的比較少,林晚一會兒便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被綁著,扔在房間的角落裏,屋裏昏暗的很,玄素倚在桌邊,麵色冰冷,和幾個人說著著什麼,隱約聽見似乎是在商議什麼戰術。
中途又進來了一個熟悉幹練的身影,卻是陳書墨,陳書墨隨意掃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單膝跪下給玄素稟報消息。
陳書墨表情淡漠:“主子,傅行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傅家軍軍心穩了不少,戰鬥力突增。突厥人連連戰敗,突厥頭目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林晚在你手裏的消息。他讓我告訴您,若誠意合作,就先將林晚送過去,您看?”
“就憑他,還敢跟我談條件,真是自作聰明。”玄素嗤笑一聲,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既然他這麼沒有自知自明,留著也無用了,把他殺了,去扶那個慫包上位。”
林晚看著兩人,卻聽不清說了什麼,咬緊了牙,呸了一聲,這一幕真是她自己眼瞎導致的,那些年她和她養大的白眼狼們啊。
一波波的人退了出去,屋裏隻剩下了玄素和林晚。
林晚手背著,小心翼翼地扯著繩結,隻是被綁多日,早沒了氣力。玄素背著她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麼。m.X520xs.Com
“傅行消失已經足足有十日了。”玄素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晚的手頓住了,一時有些迷茫,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