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知道嗎,我曾想過要放手,就在我父母上門探望那一天。是你挽回了我。”
紗布在沐夏右腳腕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時落隨即拿出準備已久的鏈子套在那一圈紗布上,哢噠一下,上了鎖。
“你還記得嗎?”
沐夏當然記得,隻是他不想說話,也沒力氣說話。
就在不久之前,時落老狗將他壓倒在臥房地板上,趁他不注意喂了他一粒藥。
藥入口後,沐夏直覺這不是什麼好藥,下意識就要吐出來。
結果時落先一步吻住他,長舌伸進來,舌尖推著那顆藥入了他的喉。
沒多久,沐夏全身都軟了下來,攤在地上躺屍,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提不上來,然後就被時落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那之後時落出去了一小段時間,再回來時候,手上多了三樣東西。
一卷醫用紗布。
一條銀質鎖鏈。
一瓶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
鎖鏈的一頭鎖在床頭的一個扣環內,另一頭則圈在他腳上。
沐夏氣得撕了時落的心都有了。
然而……
他沒有力氣。
沐夏自閉了,一句話也不想和時落說。
眼不見心不煩,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但是他不回話,不代表時落就會結束話題。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指望沐夏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你應當記得的。”
時落手上鎖鏈輕搖,叮叮當當的的響。
“那時候我連飛機票都買好了,隻等著和你分手之後就遠走國外,是你留下我的。那時我問你說,是否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離開我?然後你抱著我,一邊哭一邊說,你不會離開我,所以我留下來了。”
沐夏當然記得這件事。
當時的實際情況是,時落以離開做要挾,他逼不得已才有此承諾。
現在他要後悔死了。
早知道當時幹脆收下那五億的分手費不就好了,做什麼要把人留下?
沐夏還恨。
恨失憶前的他坐不住,和時落主動提什麼分手?
乖乖等時落踹了他不好嗎?
除此之外,沐夏更多的是疑惑。
無論是原版書還是衍生書,時落與他分手的時間節點都在時落生日當天。
失憶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以為時落不會主動和他提出分手?非要在那個劇情節點來臨之前主動提分手?
這頭腦子正亂呢,那頭時落還在自顧自的說話。
似乎是想到了好笑的事,他甚至還笑了一下。
“說起來,我當初找你做男朋友的動機不純。遇到你之前,二哥成日裏念叨著要我趁寒暑假進公司實習,不想實習的話就找一個女朋友談戀愛。我煩得緊的時候,就遇到了你。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我要追求你。”
時落想起了兩年前的夏天的一個夜晚,他被他二哥拉去了一個商業晚宴。
就是在那個晚上,他遇見了沐夏。
穿著黑襯衫牛仔褲,眼尾塗了一抹腮紅。
獨自躲在宴客廳角落裏,渾身上下都寫著魅。
“有時候我自己也分不清,我是因為對你一見鍾情追求的你,還是因為想要用談戀愛的借口堵住二哥的嘴才才找的你。但是你卻一直在抗拒我。我曾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白頭。但無論是交往之前還是之後,你永遠和我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哪怕我和你同住一個屋簷之下,卻始終碰不到你的心。但是你卻可以對著我以外的人笑,連公園裏的流浪貓狗都不吝嗇寵愛,卻獨獨不會和我親近。”
時落頓了下,說:“我恨不能將你關起來。”
他又說:“我自然可以將你關起來。但我不能這樣做,我的自尊心不許我這樣做。你既然沒有將心思全部放在我身上,我也沒有必要單方麵揪著你不放,左右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我既然心思不正,就沒理由要求你全心全意。所以我單方麵的放棄了,開始放大你身上的缺陷,無數遍在心裏暗示我說,我想和你分手,因為你貪婪虛榮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