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大門被推開,一行六人抬著“人形立牌”朝著禮台走來。
顧念身穿潔白婚紗站在台上,看著門口“高大威猛”的身影,心中不由嗤笑。
北城墨家大少墨岑森果決的行事和怪異的性子向來人盡皆知,如今讓人形立牌代替自己參加婚禮,可見有多不在意這場婚事,多想讓這門婚事成為北城眾人口中的笑話。
而這番絲毫不留臉麵的作為,更是坐實了顧家賣女求榮的名號。
顧念收斂思緒,垂眸掃過台下低頭沉默的“家裏人”,見他們一個個忍氣吞聲的模樣,心中更覺可笑。
雖說她答應了替嫁,但她可不容忍因此成為全北城人口中不可一世的笑柄。
何況顧家可以忍受高高在上的墨家給的屈辱,她又不是顧家人,憑什麼替他們承受!
下一秒,顧念立於台上,冷聲開口,
“如果我沒記錯,墨家大少爺是腿腳不好,又不是死了,幹嘛弄個紙人過來?”話一出口,台下眾人臉色頓變。
“既然新郎不想出場,我看這婚也不用結了。”說著她一手摘掉頭紗,一手提著裙子往門口走去。
結果半路就被父親顧立國拽住,湊近耳邊警告:
“顧念,如果你還想知道你媽是怎麼死的,今天就乖乖結婚,不要胡鬧!”
她眉頭緊鎖,甩開了顧父的桎梏,“爸,是他墨岑森羞辱人在先,你丟得起這人我可丟不起。”
“一隻窮山溝裏的野雞還怕丟人?你要是真給顧家丟了臉,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屆時邊上繼母方楚譏諷出聲。
同父異母的妹妹顧雙雙也跟著附和,“爸媽還跟她廢話什麼啊,今天這行也得行,不行綁也得綁她上去!”
顧念心知,顧家當初是為幫公司渡過難關,才主動找上開出豐沃娶妻條件的墨家,願意結婚衝喜,但為了不讓疼愛的女兒受罪才找上她,也因此她斷定他們不敢做絕,
“行啊,既然如此我倒是不怕弄個魚死網破,反正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倒黴的還是你們。”
三人聞言,果然牙關一緊,再說不出硬話來。
最後還是顧立國先鬆了口,“那到底怎樣你才肯繼續婚禮?”
顧念嘴角閃過狡黠笑意,悠悠開口,
“簡單。”
隨即她走到一側,端起一束花籃大步走回禮台。把花籃往新郎的人形牌旁邊一放,然後將頭紗扣在了花籃上,拍手說道:
“既然墨大少能用人形立牌代替自己,那這個花籃就等於我,牧師,現在婚禮可以繼續了。”
台下眾人對顧念此舉皆瞠目結舌。
牧師則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反觀顧家三人,更是氣的麵紅耳赤。
顧念露出滿意神色,不再等牧師開口,轉身走到他身前,
“磨磨唧唧,那些多餘的就省了吧。”
說完拿起婚戒戴在了手上,瀟灑離去。
而此刻站在禮堂二樓隱秘處的男人,將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望著那抹消失的白色身影,黑眸愈發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