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鏡藝一言難盡:“你確定你不會?”
陸延朝煞有介事地說:“突然忘了。”
“……我覺得你在糊弄我。”
“我隻是希望,你可以替我處理這些傷口,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男人突然垂下眼簾。
陸延朝睫毛很長,下垂的弧度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像把小刷子一樣的顫抖,簡直能看到她的心裏去。
這個樣子的陸延朝……莫名乖巧。
瞬間,她被自己腦海中閃過的這個形容詞驚到瞳孔地震。
但不得不說,陸延朝裝慘賣乖的確有一套。
司鏡藝可恥地心軟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凶巴巴:“還不快把你的手給我!”
陸延朝彎了彎唇,迅速將手交到她的掌心裏。
傷口的血已經凝固住了,但還是有幾分猙獰。
司鏡藝鼻子酸了酸,也顧不得去想其他的事情,拿出棉簽和碘伏替他消毒。
“這個傷口應該不用包紮都可以,但這兩天你得注意了,洗澡的時候不能碰水,否則小心感染……”
“嗯,知道。”
陸延朝嗓音很低,極其磁性。
司鏡藝在心裏歎了口氣,又將東西收了起來:“你吃飯了嗎?”
“沒有。”
“那我點個外賣,或者你願意吃我做的那些食物……”
如果沒有陸延朝的對比,司鏡藝認為她做的飯菜,味道也還可以勉勉強強湊合。
可是嚐過陸延朝的手藝以後,司鏡藝總認為自己做的飯菜……和豬食差不了多少。
陸延朝看出她的掙紮糾結,輕聲一笑:“還是我來吧。”
司鏡藝假模假意:“怎麼能你來?你好歹……”
好歹他是為了她才受傷,雖然她沒有讓他那麼做,可陸延朝在那樣一個時刻保護好了她。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刻帶給她巨大的安全感,這是旁人永遠無法做到的。
同樣的,也唯有陸延朝可以令她心亂。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你想吃什麼?”
“唔……”司鏡藝試圖客氣一下,“真不用了。”
陸延朝挑了挑眉:“做個紅燒肉,再來個蜂蜜烤翅,黃油蘑菇?”
司鏡藝:“……”
咽口水。
她訕笑道:“你說了算。”
陸延朝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先回家裏去將食材拿過來,然後直接在她這裏下廚。
司鏡藝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就突然間讓陸延朝登堂入室,並且這麼光明正大進自己家的廚房做飯了。
她的意誌力,她的果斷決策,所有的一切跑哪裏去了??
司鏡藝在唾棄自己的時候,男人忽然高聲叫她的名字:“藝藝,可以拜托你幫我穿一下圍裙嗎?”
“……哦。”司鏡藝臉色不自然地跟進了廚房,找到自己的圍裙。
陸延朝剛剛在處理雞翅,所以手上沾了不少東西,沒有辦法自己穿圍裙。喵喵尒説
他就那麼攤開雙手,用那狹長而深沉的眼眸盯著她看,看得司鏡藝心尖都在顫抖。
陸延朝竟然還很配合地彎腰低頭,否則以他這身高,司鏡藝隻能蹦起來才能給他穿上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