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繡錦難得有些臉熱,但一想到對方喜愛玩樂、紈絝的名聲,她就收回了心思,總不能靠樣貌過一生。
程清涵被江繡錦直直地打量著,忍不住垂下眼睛,耳尖微紅。
他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繡錦就見他睫毛輕微顫抖著,悄悄看了自己一眼又瞬間轉移了目光,眼神飄忽不定。
自從程清涵一年前跟隨幾個好友下江南後見到江繡錦的第一麵,他就呆住了,隨後暗搓搓地打聽了人家。
後來回了京城,他左思右想,覺得自己一定是喜歡上對方了,便央著母親替他下聘。
柳眉細眼,目若秋水,頭戴鳳冠,額間還點著精致的花鈿
對方似乎……比一年前更好看了,程清涵腦海裏原本已經逐漸模糊的印象瞬間清晰了起來。
江繡錦不知他為何呆立在原地不動,便在對方又一次看向自己的時候下意識露了個笑容……然後程清涵就絆了一跤。
她連忙上前扶住了人,心下有些哭笑不得,臉上卻做出擔憂的神情:“夫君可還好?”
程清涵結結巴巴:“我、我沒事。”
隨後他便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傻裏傻氣,趁對方不注意懊惱地掐了下大.腿,後知後覺感受到對方還在扶著自己時,又立馬僵直了身體。
他視線飄移,看到桌上的糕點,眼睛一亮,隨後期期艾艾地問道:“你、你餓嗎?要不要用些糕點?”
江繡錦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就讓對方紅了臉,不敢再看她,她忍俊不禁,著實沒想到新夫君竟然會比她還容易害羞。
她應了一聲,便徑直過去坐到了桌邊,程清涵趁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嗯……很好,幹的,沒流鼻血,他放心了。
江繡錦簡單地用著點心,而程清涵則拿了兩個精巧的酒杯往裏麵倒酒。
兩人交換了手臂,各自飲盡。
這時程清涵卻隱隱感覺鼻子有些癢了,他剛剛離得近時,聞到了對方身上淡淡的清香,然後一股熱.流就筆.直地下來了。
他麵無表情,隨手一摸,嘖……顏色是紅的。
江繡錦原本看著他好端端的,結果沒想到突然就流了鼻血,驚得立馬拿帕子幫他捂著,剛想叫人卻被攔住了。
程清涵緊緊拉住她,聲音有些急:“沒事,天熱,我上火!”
江繡錦:“……”
她想著對方可能要麵子,也不好意思再喊人。
“那你……”
“已經不流了,你看!”
江繡錦見他把帕子拿下來後,鼻子果然沒再流血,略微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程清涵重新拿手捂住口鼻,心裏默念了好幾遍“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他第一覺得,原來讀書還有這作用!而後就眼神飄忽,吞吞吐吐道:“嗯……我認為……天色不早了……”
第二天一早,江繡錦是便被侍候在門外的丫鬟喊醒的。
她剛想起身就感覺自己腰酸背痛,恨不得再躺回去。
程清涵倒是沒什麼異樣,相反還很精神,他現在正對江繡錦稀罕著,見她皺著眉,便小心翼翼地勸道:“天色尚早,你要不要再休息會兒?”
江繡錦斜了他一眼,心裏暗想,這也不知道是誰的鍋,隨即便婉拒道:“我們還要敬茶,不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