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讓我靜靜。”

陳寧把手放在皺起的眉頭上,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竟是歎了口氣:

“算了,我還是一起跟你去山門看看吧。”

“真的?”

桓巍然滿臉激動。

“嗯,不過我還要準備些東西,你現在這裏等一會。”

陳寧卻是陰沉著臉。

正常來說,他肯定壓根不會管這種事情,但這次實在是有些不一樣。

說白了,罪魁禍首是自己,要是這個愣頭青回去一說,

他那些同門師兄被騙了無所謂,

但等哪天謊言那老頭的被戳穿了,那群人不得跟瘋了一樣來找自己?

近些日子裏,陳寧大致也聽說了一些自己那把短劍的傳聞,知道它很可能是什麼了不起的神器,

若是真有了什麼危險,它應該能保護的了自己。

如果借著它的幫助找到自己送給老頭的那個布袋,就能夠很快真相大白了,

反正自己開的是萬事屋,幫誰不是幫?

就當是接受了問仙門弟子們的委托吧。

陳寧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了屋裏,

猶豫再三,執起毛筆,寫下了唐寅的詩句:

“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月下**。”

這首詩原本是描述因為愛情受到欺騙而失去了大好的青春年華,但那老頭欺騙別人拜入他門中修行,又何嚐不是欺騙青春?

隻希望那些弟子們能有點悟性,看出詩中的含義,這樣一來自己也好辦許多。

但要是這樣還不行的話,就隻能自己親口告訴他們了。

待墨跡幹的差不多了,陳寧卷起宣紙,

走出遞給了桓巍然:

“現在先不要打開,回去後,把你的所有同門召集起來一起看看這個,

然後讓他們告訴我,自己有什麼感悟。”

“是。”

桓巍然如視珍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畢竟在他眼中,陳寧是同他們師傅一樣的上古大能,

雖然師傅現在不願意教給自己過多的東西,但這位前輩很可能會不一樣,說不定這字中就藏著什麼深意。

桓巍然激動地問道:

“陳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你在這裏再等一會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好。”

出遠門倒是沒什麼問題,反正店裏的生意不算是很忙,但敖藍的安置問題陳寧需要處理好。

屋內,敖藍正閉著眼睛,安靜的盤著小腿,那模樣就跟山上的修士一樣。

不過一個小女孩哪裏懂得什麼修行?

反而顯得她有些蠢萌蠢萌的。

陳寧拍了拍敖藍的小腦袋,-。

“陳先生……”

敖藍緩緩睜開眼睛。

陳寧笑道:“這麼睡覺,腰背不會累到嗎?”

“當然不會。”

敖藍搖了搖頭,自己修行的時候都是幾年幾年的閉關打坐,

哪裏會在意坐這點時間?

“那就好。”

陳寧稍帶了幾分嚴肅:

“敖藍,我接下來要出門一陣子,

你就先去隔壁張大娘家住上一段時間,怎麼樣?”

敖藍困惑的眨眨眼:“啊?

我能跟陳先生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