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有些尷尬:“薛郎中,您看我這銀票已經被雨水浸泡的不能用了。您若是信得過在下,待我回到住處取了銀子明日就給您送來,您看如何?”
薛誠一笑:“無妨,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再給我就成。今夜太晚了,你還受著傷就別折騰了。
我一會兒給你拿床被褥,你今夜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
薛誠的主動挽留,讓男子心生感動。多久了,自從家破人亡,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這種關心的話了。
一瞬間他就紅了眼眶:“謝謝薛叔,那晚輩邱正陽就恭敬不如從命,打攪了。”
見他答應留下來過夜薛誠心中也鬆了口氣,說實話,他還真怕他一意孤行地要離開。
怎麼說他也是自己救治的病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又感染了風寒,他若是就真的這麼離開了,他這一晚上耗費的心力地救治他怕是就白費了。還好他答應留下來了。
他能留下來,薛誠可是比薛正陽本人還要高興,他趕忙回到後屋,打開櫃子抱了一套自己還沒來得及換的新做得被褥給他搬了過來。
“來,小夥子,你今晚就睡這個。”
嶄新的被褥,邱正陽自然是一打眼兒就看出來了。
“薛叔,這怎麼是新的?您給我一床舊的被褥就好。這新的您還是自己留著蓋吧。”
薛誠把被褥往他床上一堆,這才一臉慈祥的看著他:“小夥子,你聽我說,這今日下了雨,夜裏肯定冷。你蓋著這新做的被褥住在這外間也能暖和些。”
邱正陽擺手推拒著:“薛叔,這可使不得。我這已經是夠麻煩您的了,哪能再搶您新做得被褥呢?那我薛正陽成啥人了?
您聽我的,您把您那床舊的被褥給我,這新的您還是搬回去留著自己用。”
說罷他就伸手把床上的被褥抱起來朝著薛誠的懷中塞去。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都說的這般明白了,薛誠卻依舊沒有接過被子的打算。
“小夥子,這外間冷,這新被子還是留給你用吧。”
說罷也不待邱正陽回答,就轉身向裏間走去。
“哈——”
打了一個大哈欠,他低頭感慨著:“老嘍,不爭氣嘍。這才熬了半夜就堅持不住了。”
邱正陽看著他微微有些佝僂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心緒難平。
這老郎中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已故的老父親一般溫暖。
此刻他緊緊地抱著懷中的被褥,一顆心開始變得炙熱滾燙。
他慢慢地挪動著,把厚厚的褥子鋪好。然後盤膝坐在上麵。忍著內髒處傳來撕拉拉地疼開始運功療傷,幫助修複內髒的損傷。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他吐出一口濁氣。慢慢地躺下。蓋上又厚又暖的大棉被。慢慢進入了睡夢中。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許是他時時刻刻想著找司羽報恩。所以此刻竟然真的在夢中遇到了她。
夢中的場景,幾乎跟白日裏所發生的事情一般無二。
司空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是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睡不著。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剛剛九妹說得亂葬崗異常,這裏麵一定隱藏著一件驚天動地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