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下一盤棋,您真是好雅興。”
柳珍珍倒是不以為然,篤定的口吻早已料到那兒陰森森藏著一道人影。
女人的第六感吧。
現代夜路走多了,那些藏著人影卻又看不到人的陰暗角落,總會殘留著陰森森的詭異氣息難道不是嗎?
“來人。”
自家女兒這種節骨眼上不會亂開這種玩笑。
男人麵色一沉、開口喚人可等待許久都沒瞧見有誰走出來。
這下……
他就算再傻恐怕也猜到什麼。
“蘇凰!”喵喵尒説
又是這個女人。
陰魂不散走哪都有她。
這該死的混蛋不是留戀鳳後的溫柔鄉麼,這個時辰怎麼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兒。
“你利用我?”
男人瞬間恍然大悟。
蘇凰既然知道珍珍的存在,那就肯定料到她遲早會來皇宮找他。
所以隻要他活著,珍珍便可自投羅網,還有她昔日留下這些舊部,凡同皇貴君密切聯係者,通通自投羅網。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整整幾十年光陰,他心急如焚四處籌備人手,可到頭來原來隻是為她準備口糧?
好狠啊,好毒的!
霸占納蘭公子是小,她還要借他的手將所有殘留舊部全數一網打盡?
“珍珍,快走。”
蘇凰如此喪心病狂,她再不走,怕是真沒機會徹底枉死在這兒了。
“走什麼?”
不慌不忙、一點也不緊張,更不打算轉頭逃跑。
說實話,早在聽說女皇傳她入宮那一刻,她早抱著有去無回的心思了。
“陛下有心思下盤棋麼?”
其實……
從她知曉這具身體所有恩怨舊愁那一刻,她就挺疑惑的。
柳珍珍在溪水村大搖大擺的當官祁國女皇居然不知道?
整個溪水村百姓都知道她是柳家的草包,堂堂一國之君居然不知道她是柳清顏的後裔?
這麼多年沒弄死她,等著長膘多釣幾條大魚吧。
再換句話說,柳家有一位玄武將軍在朝堂裏,這些人當真都沒給女皇吹耳邊風?
說到底不是她命大。
而是有些人眼中,捏死一隻螞蟻沒多大成就感,但是如果借她之手處死更多的亂臣賊子,那可就足夠流傳天下、自豪的歌頌千年了。
“……”
這一刻,所有人都詫異極了。
一個個也都瞬間神經緊繃,如林大敵。
隻有她,小小一具單薄的身軀直直站在那兒,靜靜的,悶悶的,不冷不淡。
那一頭終於亮起一抹細細的燭光。
瞬間露出三個人影。
柳鬃媛、玄武將軍,當然還有穿著龍袍坐著閉目養神的女皇陛下。
這三人……原來躲這兒看猴釣魚呢。
“……”
懶得說話隨意揮揮手。
立刻有人會意親手端來一副最精致的棋盤。
再揮手,柳鬃媛別有深意盯了柳珍珍一眼,慢悠悠退下。
那位玄武將軍則是麵露不屑,指高氣傲直接扭頭走人。
至於她身後所有人,當然都在眨眼間五花大綁、拖下去帶走。
唯獨隻剩下她……
這次林妙言也沒有了,才見到的便宜爹爹也不在了。
“陛下相信天命麼?”
她什麼話也沒有多說,輕輕笑了笑,直身走至棋盤前木呐呐端詳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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