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向伯父生前,曾送出去兩封信。”
“一封給了早已拜入佛門的向老先生,是要請老先生出山,坐鎮流芳城。”
“另一封送去了萬相門,急召我師兄回千英樓,繼任樓主之位。”
霍黎風盯著向庭洲幾人,冷哼道,“這兩封信均是爾等查驗過之後,確定了並無問題,才送出流芳城的吧?”
“一派胡言!”向庭起怒道,“你們都好好看清楚,那當真是我大哥的字跡?”
“就向樓主當時的情況,隻怕連筆都握不穩,能寫下這兩行字已是殊為不易,字跡與正常執筆時,當然會有出入。”雲無水也站出來道。
“即使如此,真跡尚可模仿,又何況這隨便兩行字,爾等憑什麼一口咬定是我大哥所寫?”
“庭起所言在理,光憑這麼兩行不能確定是不是你父親所寫的字,就來誣陷我和你三叔四叔,天行,你們未免太天真了吧。”向庭洲沉聲道。
“想知道我們所言是真是假還不簡單,待驗過向伯父的死因,自可見分曉。”霍黎風不卑不亢的道。
“不錯,今日正好信大少也在,便有勞了。”向天行看向信知回道。
信知回點了點頭。
眾人紛紛隨其進入了靈堂。喵喵尒説
向庭洲與向庭安相視一眼,卻依舊麵不改色。
待向天行走過去,將靈堂正中那口寒冰大棺推開。
但見其中一個須發灰白,身形清瘦,盡顯病相的中年男子安然靜臥,便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看著那張烙印在心底深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
那一刻,向天行隻覺胸口似是被什麼堵住了,瞬間紅了眼眶。
他急忙轉開視線,不敢再看。
信知回上前,先是向著棺材裏的人行了一禮。
然後開始動手,從頭到腳,都仔細瞧了一遍。
片刻後,給出的結論卻是——
“確實是病死的,並未中毒。”
“你說什麼?!”向天行猛然轉頭,情緒複雜的看向信知回。
“姓信的,你不會……看錯了吧?”蘇麟亦有些難以置信。
“要不你來瞧瞧,看看是不是我看錯了。”被人質疑醫術,信大少有些不悅道。
“我又不擅長醫毒之術。”蘇麟無語,不過還真上前瞧了瞧,“看這樣子,倒確實不太像是中毒。”
“哼!”向庭起冷哼一聲,“這回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
向天行默然。
他的確沒有什麼話說了。
隻是定定望著冰棺裏的人。
他爹不是被人所害,這個答案,至少讓他心裏的痛,稍微輕了幾分。
但是……
“天行,你夥同外人,如此構陷我和你二叔四叔,是不是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啊?”向庭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向天行壓下心頭萬般思緒,轉頭看向幾人,“你們想要……”
“等等,都著什麼急。”信知回打斷他,走到他身邊,抬起扇子朝棺材裏的人指了指。
“你確定……這是你父親?”
“你……什麼意思?!”向天行一驚。
“哎……”信知回無奈一歎,“虧得你還是萬相門長門主首徒,居然連這點把戲都看不穿,真不知道霍長門主都教了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