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蠱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看著那發紅的掌心,沒敢再出手。
“你是何人?”
“顧涼。”紅衣公子上前一步,站到他麵前道。
“顧涼……”薛蠱仔細想了一下,“沒聽說過天下間何時出了這樣一號人物。”
“現在不是聽說了麼。”顧涼搖著紅蓮折扇,妖魅的輕笑道,“放心,不用擔心記不住我,從今日起,這個名字還會時常在江湖上響起的。”
“你究竟是何人?”薛蠱眉頭緊鎖。
這小子隻是輕描淡寫的出了一掌,便已令他受創,又豈會是無名之輩!
也難怪冥星會在他扇下傷成那樣。
“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修為,你莫非……是暗雨山的人?”
“你不必管我是什麼人,今日過後,天殺穀隻需要記住一件事便好。”紅衣公子又“唰”地一下,將手裏的扇子一合。
回身,指了指信知回。
“這個人,我保下了。”
“若讓我知曉天殺穀再對他出手,或是哪天,他死於天殺穀之手……”
“那天殺穀,便等著滅門吧。”
那一句“便等著滅門吧”,暗含內力,猶如魔咒一般,傳到薛蠱耳中。
薛蠱隻覺體內真氣紊亂,氣血翻騰,不禁悶哼一聲。
險些壓製不住,又吐出一口血來。
“滾吧。”紅衣公子斂去了嘴角的笑,冷然丟出一句。
薛蠱聞言,稍稍平息。
以他的身份地位,在一個年輕後生麵前,受如此折辱,這輩子還是頭一遭。
可他絲毫不懷疑,若是再不撤走,這小子會像當日招呼冥星一樣,一扇子將他打飛!
“告辭!”
暗暗咬牙,道出這一聲,他身形一縱,已消失在院中。
此事已了,下一件事……
紅衣公子妖瞳輕轉,淡淡睨向眾人身後,一直在看戲的宇文逐。
那一刻,僅這一眼,宇文逐當即低下了頭,“撤!”
一聲令下,十五殿的眾人和皇朝中人與宇文逐一起,躍上房頂,頓時撤了個幹淨。
“小王爺!”
看到宇文逐帶人撤走,最大的依仗沒了,向庭洲、向庭安終於慌了。
“接下來的事,你們自己處理吧。”紅衣公子轉眸,瞥了蘇麟一眼。
這話不帶任何商量的意思,就像是一聲吩咐。
可又吩咐的那麼理所當然,讓人心裏甘願遵從。
似乎他天生便該是那站在穹頂之上,下達命令之人。
“好。”蘇麟笑著應聲。
隻見紅衣公子又轉眸,似笑非笑的望了信知回一眼。
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便從正門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
“等一下。”
信知回跟出來,喚住他。
那紅衣公子卻轉回身,微微挑眉,像是在問他怎麼了。
“你這便走了?”
“不然呢?還留下來用飯不成?”
“你為何來千英樓?又為何要出手救我?”信知回慢慢走過去,在他麵前停下。
“你不是挺聰明的嘛,自己猜猜呀。”紅衣公子妖魅又玩味的輕笑道。
“……”
信知回卻微微凝眉,一雙藍瞳輕輕閃爍,明暗不定。
紅衣公子見此,手中紅蓮折扇輕輕敲在掌心上,又笑了笑,“你去萬相門,是打算去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