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是誰救的他?”信俯川依然沒有抬頭。
“屬下無用,並未查到是何人出的手。”刀疤男子垂首道。
“不。”信俯川卻一抬手,否道,“沒查到就對了。”
“……”刀疤男子一怔,“什麼意思?”
“天下間,能做事不留痕跡、斷掉各路消息,還願意出手幫他的,你覺得會是誰?”
刀疤男子想了想,眼光忽然一閃,“雲史閣?!”
“沒錯。”信俯川繪完最後一筆,滿意的一笑,“看來是越來越有趣了。”
“那殿下,若要再派人過去,隻怕來不及了,咱們該怎麼辦?”
信俯川將筆放下,吩咐道,“不必管他了,收拾東西,明日隨我一同去趟翁仙台。”
“是。”
———
日頭初升,紅遍天幕。
似是一條染血的大河,一望無際。
又似一片焚世的大火,燎原不熄。
在這樣的天幕之下。
一座山頂上,三道身影迎著朝陽,並肩而立。
左邊,是那衣衫襤褸的叫花子。
右邊,是那文文弱弱的白麵書生。
中間,是那一襲黑衣的吝嗇郎中。
“前麵馬上就到萬相門了,你們確定要自己登門?”
信知回的聲音悠悠響起,依舊是那副胸有成竹、有恃無恐的樣子。
“這條路,終究是要自己走的。”趙青微微一笑道,此時此刻的他,倒是少了幾分怯懦,多了幾分從不曾顯露的銳氣。
“沒錯,結果會如何,我們就各憑本事吧。”阿萬眼中盡是堅定的光芒,便如一柄塵封已久的王劍。
一朝破封,萬劍臣服!
信知回聞言,轉頭看了看阿萬,“你覺得、你有本事跟我爭?”
“總歸要試一試的,十年前不就說好了嗎?”阿萬活動活動筋骨,伸了個懶腰,“就算不成,也沒什麼。”
信知回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又看向趙青,“你呢?這回不怕了?”
趙青目光依舊望著遠方的天際,“那日小阿濁說,他怕死,是因為要留著命,等長大了去報仇,我和他一樣,但現在我長大了。”
“……”
信知回沉默了片刻,才又含笑出聲。
“好,無論如何,我都會記得十年前的約定。”
“我的承諾,也終生有效。”
趙青轉頭,燦然一笑,“我的承諾,同樣終生有效。”
“矯情。”阿萬嗤之以鼻。
轉過身,率先朝著山下走去。
直至身影沒入樹林,才傳來一句。
“我也一樣。”
“……”
寬敞的大道上,四匹漠龍駒拉著那輛白馬玲瓏車不緊不慢的向前駛著。
馬車裏,左江策實在難以理解的問,“都走了?”
“他們有他們的打算。”信知回閉著眼睛靠在那裏,淡淡答一句。
“什麼打算,非要單獨上路?難道是怕咱們給他們拖後腿?又或者,怕咱們跟他們搶風頭?”左江策又問。
“你不會懂的。”雲無水也頗有些高深莫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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