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了針之後,關圓圓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因為腳上的傷,所以被送回病房的時候,隻是坐在輪椅上打著點滴。
慕朝言看著她木訥的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像是一個丟了魂的洋娃娃。
“圓子,能跟我說說話嗎。”慕朝言給她倒了杯熱水,放在了她的麵前。
聽到他的聲音,關圓圓將視線移到了近在咫尺的臉上,懵懂的問道:“我就在想,這麼多年,我是不是掉進了一個圈子裏。”
“圈子?”慕朝言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重點,不解的問她。
“就是。”她的反應開始變的很是遲緩,“就是,我以為自己會很恨他的,後來我覺得自己好像放下了,但是看到他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很難受,說不上了的的難受。”
慕朝言的人生,好像沒有一刻像是眼下這般覺得自己無能的。
他沒有什麼能替她做的,看著她的痛苦,他便隻能在旁邊看著,什麼都不能為她做的。
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圓子,我們看醫生吧,醫生可以幫到你的。”
關圓圓看了他一會,隨即低下了腦袋,沒有說話。
見她不說話,慕朝言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勾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了自己,“你在怕什麼,圓子,你告訴我,行嗎。”
若是她不願意說,很多事情就隻能止步於此了,他連方法都沒有。
“我怕......”關圓圓喃喃自語著,好像是在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問著自己,最後轉頭看著他,勾了勾嘴角。
她輕輕的撫上了慕朝言的臉,像是在觸摸著此生最為珍視的寶物,聲音卻很淡,“朝言,我累了,你放我走吧。”
依舊沒有回答慕朝言的問題,但是卻好像已經給了故事一個定論了。
慕朝言看著她,靜靜地卻帶著幾分的頹然和挫敗,“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是否願意,就給了我們結局。”
他們明明是相愛的,但是好像卻總是在錯過,而關圓圓總是臨陣脫逃的那個。
關圓圓看著他的神色未變,依舊是清淺的笑意,“這一次,我們都不要再回頭了。”
慕朝言心中驚痛,緊緊地閉了閉眼睛,睜開的時候卻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行,我走可以,但是你必須留下來看醫生,我不會再來找你,但是直到我聽到醫生跟我說你好了為止,否則我跟你沒完。”
關圓圓看著他的眼睛,好像是揣度著他話中的真意,在經曆了短暫的沉默之後,她點了點頭,應下了:“好。”
其實關圓圓知道,自己有多麼的自私,一種自以為是的為他好,換來的便是他的痛苦和不解。
但是她沒有辦法留住他了,這條路太痛也太長了,她不想拉著他陪她一起走。
所以,交給時間吧,希望時間能夠善待與他。
賀箏來的時候,關圓圓手上的針已經大到了一大半,看著她來了,慕朝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看著關圓圓說道:“那我走了,你配合醫生,好好治療。”
“好。”關圓圓點了點頭,盡量的勾了勾嘴角,好讓離別看上去沒有那麼傷感。
一邊剛剛趕到的賀箏,聽著兩個的對話,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你要走,去哪?”
以她對慕朝言的了解,關圓圓現在這種情況,他怎麼也不會就這樣離開的啊。
“你跟我出來一下。”慕朝言收回了在關圓圓身上的視線,看了眼賀箏,然後頭也不會的出去了。
看著慕朝言的背影,這一次,關圓圓覺得也許是藥物的原因,她覺得心好像都已經疼到了木然,失去了感知,隻剩下茫然。
而病房外,慕朝言囑咐了一下外麵的護士,十分鍾之後進去看一下關圓圓的點滴,然後帶著賀箏去了一邊的休息室。
看的出來慕朝言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點燃香煙時的樣子,看上去很是疲憊。
看著手中亮起的光亮,慕朝言聲音很平靜的將他們分開之後的事情,挑重點跟賀箏說了說。
這其中必然包括,關圓圓要分手,而他用她留下來看醫生為條件,而答應了的事情。
聽完之後,賀箏沉默了起來,最後看著麵前的慕朝言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你真的就這麼放棄了。”
“自然沒有。”慕朝言勾起了一邊的最小,笑的邪魅。
果然,賀箏就知道是這樣。
“你是想讓圓圓先接受醫院的治療,後麵的事情再說。”賀箏想都不用想的說道。
慕朝言點了點頭,“她現在的狀況,醫生說是治療的最佳時機,必須把握這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