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小丫頭倒是懂事,看在你誠心誠意磕頭的份上,老夫倒是有個好消息說與你聽。”張神醫捋了捋快被發愁時揪光的幾根胡須說道。
“什麼好消息?”林寧急切問道。
“起來說話,又不過年,難不成等老夫封你紅包不成!”張神醫有點嫌棄道。
林寧迅速爬起來,生怕哪兒又惹神醫不喜,乖乖站一邊,一言不發用求知的目光看著神醫。
“穆公是中了蠱,而不是毒!”張神醫篤篤定定地說道。
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異常!
“什麼?!”
“難怪老夫十幾年來傾盡全力也沒有成效,原來是方向錯誤,唉,一世英名差點就毀於一旦!”張神醫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這麼說,外祖父有救了?”林寧顫聲問。
“老夫還要再研究研究,待到有十足把握才能解蠱。最讓老夫想不通的是,這蠱應該是出自大周朝西南部,那裏苗人獨有養蠱術。老夫查遍典籍,才在一本極為冷僻的當地傳記中發現,這不是普通的蠱,這種蠱叫做噬心蠱,中了此蠱就會陷入昏迷,任誰都叫不醒,但如果蠱蟲被驅,下蠱之人就會被母蠱蟲噬心而亡,這蠱一般沒有人養,隻有苗人的聖女才懂得飼養方法,還須得從小開始,用自身鮮血喂養。依救出穆公的暗衛所述,穆公應該是當時中蠱,當時就昏迷,所以被匈奴巴圖魯砍下馬去,這麼霸道的噬心蠱至少也是蠱王級別的了,少說也得養個三四十年。這麼厲害的蠱,匈奴人哪裏得來的呢?”張神醫忍不住又去揪那少得可憐的胡子,想不通呀,實在是想不通!
“難道是苗人和匈奴人暗地裏聯合了?”林寧想有沒有這個可能。
“屬下倒是隱約記得我朝是不是有位妃子曾是西南苗族聖女?後來苗族歸順,獻上聖女,封了妃,後來那聖女還曾誕下一位公主。”穆晴腦袋裏一閃而過,好像在鷹樓的資料庫中看到過。
“那聖女和公主是誰?”林寧追問。
“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多年前還是屬下負責鷹樓的時候,整理卷宗歸檔時匆匆略過,稍微有點映像。主子莫急,屬下這就去調出相關卷宗。”穆晴飛奔出去。
林寧隱隱有感覺,突破口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就要慢慢浮出水麵,可外祖父的蠱還得靠神醫來解。
“神醫,如今全都仰仗您了。需要什麼盡管吩咐,我隻盼外祖父能早日醒來。”林寧懇求。
“這個自然,眼看就要找到法子,老夫還能看他等死不成?對著塊木頭十幾年都有感情了,你這丫頭,看著聰明,也是愚鈍不堪啊!”神醫搖搖頭,出門去了。
林寧慢慢走回床塌邊,伸手輕輕握住外祖的手,外祖的手掌寬大厚實,但如今卻是蒼白無力,毫無知覺。
“外祖父,您聽見了麼?神醫說您有救了,您一定要堅持到神醫找到法子的時候啊,十八年您都堅持過來了,等您好了,寧兒陪外祖父去京城,咱們給姨母一個驚喜,好不好?兄長不能來,您不知道,兄長啊他長得太好看了,走哪兒都引人注目,大街上,許多小娘子都擲香囊,手帕給他呢!還有啊,咱們還可以去雁門關,寧兒的爹爹在雁門關做邊軍校尉呢,您看,娘親是不是好眼光,爹爹殺敵勇猛,以後咱們三人可以一塊兒戰場征戰,安國公府一家三代,同上戰場,是不是很威風啊……”林寧一直絮絮叨叨,說著話給外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