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往東院瞧了一眼,又看了看外邊路上,都沒看見人影。
這才放心的貓腰把大黃狗往屋裏拽。
“大娘,您這是……”薑玉寧不解。
“哼,咱娘倆想辦法自個收拾,不能便宜了那幫草包肚子。”林大娘抹了把眼淚說。
薑玉寧理解,這年頭大家肚子都空,一個人來幫忙,都得帶來全家的嘴。林大娘悄悄的收拾了,省的給別人打牙祭。WwWx520xs.com
“唉,平時倒是看見水生、武略他們扒畜生皮,真輪到自己還找不到門道了。”林大娘看著大黃狗嘀咕,“狗皮剝下整張的才行。”
這倒難不住薑玉寧,“大娘,我來吧!”
“你?”
林大娘一臉不信,東西院住著,薑玉寧嫁過來這三年,都是個弱不經風的樣兒,農田的活出不上多少力氣,每次薛武略打獵回來,也沒讓她搭過手。
“看過多少回了,”薑玉寧笑了笑說。
林大娘找出尖刀,和薑玉寧把大黃狗掛在房梁上,下邊放了個瓦盆接血水。
薑玉寧把頭發包上,挽起袖子,這才瞥見原主長了一副雪白的手臂,手指纖細修長,給人一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感覺,不像山野村婦,倒像個富家小姐。
這也難怪,薑玉寧娘家開了間私塾,父親薑文海是個遠近聞名的秀才,她的夫君薛文韜當年就是他的得意門生。
聽說薛母臨終前,要給薛文韜續弦,薑文海立馬托了媒人說成這門親事。
一晃過了三年,她送走了婆婆,卻連夫君的麵都沒見到。
唉,古時候的包辦婚姻,還真是坑人。
那些煩心事不想也罷,不管他是死是活,薑玉寧都一樣要活下去。
她掰開狗嘴檢查了一下,舌頭沒發黑,看樣子不是毒死的,這還能放心食用。
掂了掂尖刀,輕重合手,便照著大黃狗的喉嚨處刺了一刀,狗已經死了幾個小時,血液都凝固了,一刀下去沒出多少血。
然後順著筋肉的線條一點點將狗皮剝開,露出裏邊粉紅的筋肉。
林大娘一邊看一邊抹眼淚,“大黃啊!你別怪我心狠,來世你投身個好人家吧!”
“大娘,你要是舍不得,就埋了吧!”薑玉寧頓了一下。
“你別管我,接著扒,我去燒水。青黃不接的時候,一條狗能救一家人的命。武略和水生這回走了十三天,不知道你家,我家是沒有肉星了。”
看著林大娘悲傷的背影,薑玉寧也有些難過,手上的動作更麻利起來。
等到扒完狗皮,薑玉寧又把狗肉分解處理,她利落的刀工倒是出乎林大娘的意料,更覺得中意。
忙了快兩個小時,林大娘把狗頭,狗下水,帶著一條狗腿放在鍋裏熬上。剩下的狗肉切成大塊放進地窖裏。
灶裏的火燒的旺,鐵鍋冒出了濃厚的水蒸氣,一股狗肉的濃香飄散在院子裏。
小詞和小詩都醒過來,聞道肉香眼巴巴的看著灶台。
“你們等著,咱們今個開葷了。”林大娘逗著兩個孩子。
“林奶奶,我們不吃,我和妹妹回家看看。”小詞懂事的拉著小詩往外走。
“都燒沒了有什麼好看的,”林大娘看兩個孩子一副傷心的樣子,立馬哄著說:“就是看,也得吃飽飯是不是?”
“你倆先洗漱,馬上就好了。”
聽到薑玉寧發話,小詞才和小詩去洗臉,別看是龍鳳胎,小詞卻知道照顧小詩,很有當哥哥的樣子,先投了手巾幫小詩擦臉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