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別哭,壞了眼睛可咋整,”王張氏急忙幫著王大月擦眼淚。
看得出來,這個當娘的是真心疼女兒,但是兒媳……嗬嗬……
“既然她醒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薑玉寧問。
“人才醒,什麼都沒問出來,你忙著走什麼走?是不是心虛啊?”王張氏看向薑玉寧就沒有個好臉色。
“行,你慢慢問。”薑玉寧又坐回椅子上。
這時,林金生端著水碗進來,“大月醒了,來喝水!”
“啊?”王大月驚得尖叫了一聲,就像見到了鬼似的,臉嚇得瞬間沒了血色,身體像篩糠一樣抖。
“月啊,你這是咋的了?薑玉寧你快看看。”王張氏沒了主意又想到了薑玉寧。
“喝水,”林金生木訥的把水碗放在炕沿上,看著王大月的眼神也沒有失而複得的驚喜,麻木的一片。
“林金生,我沒死,你很失望是不是?”王大月憋足了一口氣說道。
“你太虛弱了,我去給你煮兩個雞子。”林金生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大月,喝水吧!金生這麼老實的人,你跟他一半見識啥。”王張氏勸著,把王大月扶起來,喂她喝了半碗水。
肚裏終於有了東西,王大月的精神又好了一些,躺在炕上破口大罵,“林金生,你沒想到吧!老娘大難不死。”
“王大月,金生屋裏屋外的伺候你,我這個當娘的都看不下去,你才好一點兒怎麼就罵人呢?”林大娘氣不過質問道。
“我罵他咋的?他就是該罵!欠罵!”王大月強撐著坐起來,“我喝個安胎藥他還不讓,存心要讓我把孩子流了。”
原來這麼回事,薑玉寧鬆了一口氣,她之前把事情想的複雜了。
“大月,你肚子裏的根本不是孩子,流到盆子裏,我們都看見了。”林大娘說著,又把瓦盆端了起來。
那麼惡心的東西,多看幾遍也不覺得惡心了。
“胡說,我的孩子,就是被他毒死的,林金生不光要毒死我的孩子,還要毒死我,娘,你去報官!把他抓起來。”王大月一口氣說完,抓著衣襟大口的喘了起來。
“大月,你先別激動,養好身子再說。”王張氏給她順著後背,王大月緩上一口氣,又說:“娘,一定要報官,連著薑玉寧一起告了,她也是害我沒了孩子的凶手,還有牛婆,她也一樣是凶手。”
“你這不是亂咬人?”林大娘氣的沉著臉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沒有牛婆和玉寧,你就得把自己作死。”
“你是我婆婆,還向著外人。”王大月理直氣壯的瞪著林大娘。
“林王氏,”薑玉寧麵無表情的說:“我來給你看病,不求你說句感激的話,但做人要憑良心,你如果想報官,我奉陪到底。
但我再提醒你一遍,你現在剛做完手術,說白了,在鬼門關撿回一條命,你要是自己不珍惜,以後有個三長兩短怪不了別人。”
“我不用你在這假好心,”王大月強撐著說,“娘,你給我做主,現在就去找保長,讓他幫著報官。薑玉寧你別想脫了幹係。”